齐邈之道:“我是让你请他入宴,可没说过让你灌他酒啊。”
李世愤然:“这是酒宴不灌酒叫什么酒宴?”
齐邈之笑兮兮轻巧脱开李世的桎梏,对宴上种种舞乐看都不看一眼,大摇大摆地追着小善去了。
李世捶案:“可恶!”
殿外,李延吐得昏天暗地,宝鸾毫不避讳,拍着他的背等他吐完,用绢帕替他擦嘴。
李延高出宝鸾一大截,他自觉蹲低,好让宝鸾不必踮脚就能够到他,眼泪鼻涕流一脸,嘴里不停认错:“是我不好,我喝酒了,我没能遵守小善的话,我错了,我错了……”
宝鸾眼角发红,鼻头泛酸,一双小手在李延脸上擦来擦去:“不是你的错,我都看到了,是二兄非要灌你喝酒。”
李延怯怯问:“我喝了酒,小善不生气吗?”
宝鸾摇摇头:“不生气,我永远都不会生四兄的气。”替他整好弄乱的衣襟,问:“还难受吗?”
李延白牙晃晃,笑道:“不难受,能见到小善,我好开心!”
宝鸾胸口发堵,气李世恶意捉弄李延,气宫人没能照看好李延,她跺跺脚,犹豫要不要回去骂李世两句。
李延见宝鸾闷着一张脸,轻捧她的脸,着急道:“小善撒谎,小善生气了,小善不要生气,四兄会乖乖听话,四兄什么都听小善的。”
宝鸾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张大大的笑脸安慰李延:“好啦,我们回去吧。”
李延仔细盯看她几眼,确认她没再生气,立即绽出一张更加灿烂的笑脸:“回去,回去,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宝鸾问:“四兄,你为何跑来蓬莱殿?”
李延答:“二兄说,小善邀我赴宴,我想见小善,就跑来了。”
宝鸾对李世的怨念又添一分,认真嘱咐道:“以后除非我亲自来接你,不然你不要相信别人说的话。”
李延小鸡啄米似点头:“记住了!小善亲自接,我才能赴宴。”
忽然他想到什么,神色紧张,慌忙推开宝鸾。
宝鸾以为他又要吐,连忙上前。
李延痛苦纠结,终于忍不住说出深埋心中数日的担忧:“小善别过来,小善不能碰我,我的傻病会传染,小善不能变傻子,小善不能和我一样。”
宝鸾大惊:“这话谁说的?”
李延生性不会撒谎,尤其是在宝鸾面前,更是毫无保留,刚要回答,身后有人先一步替他答道:“是他宫里那几个新来的宫人。”
宝鸾回头看,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