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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耿灿灿 1021 字 6个月前

    袁骛看着楼下气焰嚣张的高傲少年,他的剑和他的人一样锋利,在这暗流涌动的长安城,或许他是唯一一个肆意而活,却又被肆意困在其中的人。

    袁骛提醒李皎:“他远比你想象中聪明。”

    李皎不接袁骛的话,他的心思不愿为齐邈之停留,他想着太极宫,想到那位丰功伟绩却敏感多疑的陛下,年逾六旬却仍掌控着整个帝国。李皎情不自禁敬佩他却又惧怕他,以至于袁骛一提起太极宫,他就无法专注眼前的一切。

    忽然李皎看到班哥,他叹气喝杯酒,心里畅快起来,嘴里却同情道:“太极宫那位,至今都未召见六弟,不知要等到何时,六弟才能迈进太极宫。”

    进了太极宫,得到那位陛下的认可,才算真正的李家子弟。

    袁骛笑道:“以六殿下的手段,何需你替他操心。”示意李皎往下瞧。

    李皎从酒杯里抬起眸子。

    只见席间剑拔弩张之际,班哥从人群中走出,他先是叉手同众人一一作礼致歉,态度谦和:“我家阿兄最是在意这位‘幼弟’,一时关心则乱,且他今日喝多了酒,酒后醉言并非真心,我在此替他赔罪。”

    一躬身,又缓声道:“在座各位皆是栋梁之才,寒窗苦读来到长安城,何必将一句醉话放在心上?名门望族也好,白屋寒门也罢,将来大家为国为民,无论官职高低,皆是同样的忠心人,英雄不为出身所困,效国之心不分贵贱。”

    众人震住。

    好一句英雄不为出身所困,效国之心不分贵贱!

    他们这帮寒门子苦读多年,谋划前途纵有几分虚荣之心,但一颗赤子效忠之心是永远不变的!他们迫切脱离自己的出身,迫切爬到更高的地方,为的就是将来能够一展拳脚造福百姓。这位小郎君年纪轻轻,出身高门却不轻视寒门,如此见识和雅量,他简直是他们的知心人!

    立刻有人激动问:“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班哥道:“我家中排行第六,取字遗玉,各位若不嫌弃,唤我六郎或遗玉皆可。”

    满堂“六郎”“遗玉”寒暄声此起彼伏。

    得了众人的青眼相待,班哥并未继续笼络人心,而是回身握住齐邈之手腕,劝他将剑收起。

    班哥压低声音道:“你无需这般瞪着我,我自知入不了你的眼,你厌恶我也好,蔑视我也罢,等出了这船,要打要骂我们别处较量。新年伊始,小善两个月来头一次出宫,她好不容易散心一趟,难道你忍心让她生气恼怒,让她担惊受怕?”

    齐邈之满肚子讥讽到了唇边又咽回去,他看向宝鸾,宝鸾抿着唇,黛眉紧皱,眸中几分担忧几分紧张,还有一抹似有似无的恐慌,她盯着他的剑,像是打量他的剑上是否有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