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鸾听到这,禁不住问:“姆姆,你怎么知道他会说啊?”
傅姆:“清思殿的郁婆告诉我的,六殿下在西郊大营历练之余,书上的事也没搁下,每天见缝插针地学,没有一刻是闲着的。郁婆说,六殿下学什么都快,这不,短短几个月,学了三种叽里呱啦的话,说得可顺了。”
宝鸾嘟嚷:“他有这么厉害吗……”
傅姆:“当然厉害了!殿下你学了一年才学会几句话,人家六殿下几个月就全学会了,而且还不止学一种话,学三种!”
傅姆比划的手指都快伸到宝鸾眼皮上,宝鸾不服气地努努嘴,迈着端庄的小碎步进屋了。
她趴到窗边发呆。
自从让班哥去南院结账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他不来看她,也不给她送礼物了。
宝鸾拨弄窗下长案摆着的笔墨纸砚,纠结要不要给班哥写封信,问他何时有空,是否一起吃冰采莲?
提笔许久,仍未写出一个字。
宝鸾气闷闷扔开笔。
他不来找她,她巴巴地写信过去作甚?
她又不缺他一个,多的是人陪她玩。
宝鸾这样想着,对廊下织花的傅姆喊道:“姆姆,派人将我前些日子送去清思殿的汤药和面脂膏取回来,告诉那人,我的东西不给他用了。”
第62章 ??夜探
城郊瓜田一处小舍,两个身着佃农短衣的郎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南院细皮嫩肉的花郎,经历风吹日晒劳作之苦后,早已没了先时的风华。
新罗大郎屏息静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抬眸乱看,目光卑微地扣到尘土里,只竖起一双耳朵去听前方贵人的动静。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田间劳作以外,他和弟弟时不时被叫进这间小舍。
小舍没有酷刑,有的只是一位令人不寒而栗的贵人。
他认得这位贵人,是那日踹开雅间的少年。
南院被抄后,他和弟弟有幸存活下来,身体和相貌都没有损伤。比起其他人,他们已然幸运得多。
虽然这份幸运,只是暂时而已。
“抬起头来。”
新罗大郎连忙仰起脸。
同前两次一样,贵人的目光像是淬毒般,来回扫量。
新罗大郎害怕得要死,后背冷汗涔涔。
他不明白,贵人明明厌恶他们这张脸,厌恶到要将他们毁容,为何迟迟未曾动手?
贵人又开始把玩指间匕首,冰冷的刀刃拍过来,新罗大郎止不住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