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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耿灿灿 1013 字 6个月前

京里,竟是这种风气,人人睁眼装瞎?

    难道皇后的真传,没传给亲生的清露公主,反而传给那位得“位”不正的无双公主?连说上两句都不行?

    惠敏看着明婉县君脸上神情变化,见她已是愤恼至极,后面的话只好吞回去。

    现在你只是被乞丐砸被地痞调笑,等你被大名鼎鼎的永国公当众掌掴,就知道后悔了。要不是他出了城,只怕你早就遭罪。那是个不要名声不要命的主儿,听说和假公主青梅竹马很是要好,他要真想打你,你这江南郡公府的大门也拦不住他。

    小小年纪的惠敏县君虽然觉得永国公算是个仗义人,但依然对他这种屡屡替无双公主出头的行为感到不齿。

    男未婚女未嫁,作甚扯到一起,他不要名声,难道也不顾及公主的名声吗?

    行事乖张又无实权在手,他若真为公主好,要么好好出仕请旨尚公主,要么就离公主远一些。

    族里姊妹颇多,看多婚嫁之事的惠敏,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很早就形成了既定的婚恋观,她的婚恋观不算特别,是那个时代大多数古人的想法。女郎嫁人穿衣吃饭,一个有责任心可以依靠的能干丈夫,才是好归宿。

    永国公在惠敏眼里,就不是一个能够长久依靠的好归宿。

    “无事弹琴作画,才是你我该做的。”惠敏想过别人又想自己,耐着性子劝最后一句。

    明婉不接话,心里只有三个字,看不惯。

    大大的,看不惯。

    第74章

    一间窄小阴暗的牢房里,高处小窗流进几缕月光,映出江南郡公披头散发的消沉面容。他身上仍穿着当日得召入京时的锦衣,腰带和束发金簪已不在,连同贴身佩剑一起早就被卸下。

    为防牢中人自戕,除了蔽体的衣物,身上不允许留下任何利器。

    江南郡公艰难地用指甲在墙上划出一道印子,以此标记数日子。

    算上今天,已经整整两个月,从他被枷锁拿下到关进这里,没有人刑讯,没有人问审,除了送餐的狱卒,他至今未见到任何人。

    关押他的牢房,是间四四方方结实狭窄的屋子,说普通又不普通,因为它没有寻常大狱的脏臭,外面也没有犯人凄厉的嚎叫声。这里的铺盖很干净,每日二顿饭菜准时送进来,偶尔放碗的格子门打开,能窥见外面行走的人,脚上全是一双双翘头官靴。

    从看见外面的全是官靴而无犯人时,江南郡公就恍然大悟。这里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是宫里的昭狱。从抓人到定罪,只由天子说了算,无人能插手的昭狱。

    可是下旨抓他的,肯定不是皇帝,因为他是接了皇后的密诏才进京。动用昭狱,皇后必须要知会皇帝,皇帝既然同意,说明皇后已经说服了皇帝。

    牝鸡司晨,皇后的权势,竟到了这种地步。

    身为久不入京的藩臣,江南郡公对京中的形势尚抱有几分念想,但在昭狱待了这些天后,再愚蠢的人也能明白皇后要做什么。

    江南郡公痛苦地捧住脑袋,内心深处升起的是对皇后的愤恨和无穷无尽的悔意。身陷囹圄的原因,他已经猜出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