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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耿灿灿 1004 字 6个月前

    圣人歇歇气,语气稍有和缓:“陈老相公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我夫妻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心中有数。江南郡公犯下大错,你处置得很好,至于太子……”

    圣人有些为难。太子行事,愈发偏激。

    皇后目光柔柔看着圣人,恳求道:“太子年轻,一时糊涂走错路,好好教导便是。陛下三思,莫要因为旁人做错的事,和太子离心。”

    圣人惊讶问:“梓童,难道你一点都不怪太子?”

    皇后脸上露出慈母的笑容:“陛下,他是妾身的长子。”

    圣人为皇后夹她喜欢吃的芙蓉虾卷,宽慰道:“梓童说的是,他毕竟是你我的长子。”

    两个人用膳,从来不兴在别处用膳时食不言寝不语那套,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一顿饭很快吃完。由宫人伺候盥洗,用青盐擦过牙清茶漱口,圣人和皇后在里间紫檀木镶宝石的御榻斜卧小憩。

    宫人们听见珠帘后若有若无的几声轻笑,红着脸退到外门。

    吏部很快发下江南郡公流放的公文,公文下达当日,没有任何停留,当天便有解差押送江南郡公离开长安。

    城外十里长亭处,明婉强打精神等在此地希望能见父亲一面。

    在寺庙同赵福黛大闹一场后,她在长安城更是举步维艰。赵福黛固然因此受人非议,但明婉的名声比她更糟。女郎们撕撸一场,不管谁对谁错,没有人落得了好。

    明婉冲动之后有过后悔,但也不是很后悔。反正她也不想再留在长安,大不了回江南去,就算郡公府一落千丈,她在江南也能比在长安待得好。

    江南郡公一行人经过长亭时,不必郡公和明婉开口求,解差已经主动解开郡公的枷锁,态度也好得很:“郡公见谅,方才不敢解,是怕人瞧见,现在已经出城,路上不必再戴。郡公在此地稍等,容我们兄弟喝口酒解解乏。”

    说罢,几个解差避到一旁,留郡公父女两个说话。

    明婉有些诧异,这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还以为家道中落后处处都只能看人冷眼,押送犯人的解差竟这般好心?

    她端详郡公,又是一惊。不但解差的恭敬态度令人吃惊,父亲的形容也出人意料。

    父亲虽然一身布衣,但衣服崭新洁净,头上只有木簪,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面容略显疲惫,精神气却是有的,双目炯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一蹶不振的罪臣。

    父女两个说话,明婉发现,郡公说话的声音,洪亮有力,言辞之间并不将流放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