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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耿灿灿 1021 字 8个月前

    是他太过宽容?能给的,他都给了她。当年的誓言,他不曾违过。

    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如此自信?动摇东宫就是动摇皇后,宁愿棋行险招,也要更替储君?

    圣人不确定,他始终疑心皇后与今晚的事有关,但没有证据。

    圣人想到太子,又恨起来。长子,这就是他的长子!

    难道有人谗言陷害他吗?难道有人毒计冤枉他吗?难道有人逼他造反吗?都没有。

    江南郡公的事,密不宣发。御史的弹劾,也都压下不提。太子的头衔,始终稳稳地落在太子的头上。身为一个父亲,身为一位君王,他做得还不够吗?

    圣人心痛难以言表,太子若没有半点不轨的念想,谁又能逼他反?

    那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带兵闯入的,是太子本人。那么多人听得明明白白,高呼“殿下快逃”的,是太子心腹。

    为护驾而来,为何暗中布置东宫亲兵?为护驾而来,为何杀掉强盗后不立即退兵?为护驾而来,为何见伏兵出现有人立即高呼殿下逃命?

    腿长在太子身上,没有人能替他走错路。

    圣人心里的恨似浪涛翻涌,这份恨意,错综复杂,身为人父的失败沮丧和对长子寄予厚望的心碎哀痛,全都在这份恨里。他无法抑制地将恨意转到其他人身上,今晚的错误,必须有人承担。

    侍笔太监连夜下发圣旨,第一批要杀的,是太子之师。从太子开蒙起,到他成人后,所有教过太子诗礼文章的人,无论在任还是告老,全都斩首。

    太子误入歧途,是老师没教好。所以老师该杀。

    崔鸿崔尚书,也曾为太子之师,因为是康乐长公主的驸马,所以酌情减罚,未曾入狱,革去工部尚书一职,命家中戴罪自省。

    第二批要杀的,是太子门下幕僚。不但本人斩首,而且罪及家人,妻女籍没掖庭为贱婢,子孙亦入贱籍发配司农寺。

    太子行事不正,是幕僚唆使撺掇。所以幕僚该杀。

    第三批要杀的,是太子身边宫人。内宫伺候者两百余人,一一仗杀。外宫伺候者三百余人,施以墨刑,发配各处扫厕抬瓦。

    太子心思不纯,是宫人伺候不力,所以宫人也该杀。

    一道道圣旨发出去,圣人被伤的心,稍稍好过了些。

    全是那些人的错,是他们教坏了他的长子。

    天已近鱼肚白,圣人又下一道密旨:“去查查,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太子谋逆的事,他们是否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