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帐帘上的绣花:“水鸟栩栩如生。”
摸摸惠敏的衣衫:“颜色染得妙。”
惠敏回以谦虚三连句后,终于忍不住暴露本心,她大着胆子吞吞吐吐问:“公主,那天您到底去了哪?为何要乔装离去?”
宝鸾准备好的说辞总算能够派上用场:“我去娘娘庙了。”
惠敏看向宝鸾的肚子。
宝鸾道:“你看,这就是为何我不想让人知道,只能乔装去的原因。”
娘娘庙,去的都是求子的人。
惠敏含羞收回自己的眼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很是坚定:“公主不是为日后求子,那去娘娘庙作甚?”
宝鸾肃色,一本正经道:“难道你没有听过吗,小婴孩都是娘娘庙里抱来的,是送子观音听到人祈愿,所以送来小婴孩放在娘娘庙里,等着人去抱。”
惠敏仰起鼻子道:“当然听过了,我母亲说,我就是娘娘庙里抱来的,是在陇右香火最大的那家娘娘庙里被观音送到她手里的,她说,要不是观音娘娘看她有福气,才不会将我这样漂亮的小孩子送给她。”
突然想到公主亲生父母不祥,惠敏面上神气收敛,带着揣摩的语气,不敢太大声,小声问:“难道公主是想问一问观音,观音将您送给了谁?”
宝鸾点点头:“是呀。”
惠敏示以理解,反握住宝鸾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替她分担几分难过:“公主,观音一定是将您送给了很好的人。我母亲就是个好人,像我这样只有几分漂亮剩下全是淘气任性的孩子,都能得到一个好母亲,您肯定会得到比我母亲更好的母亲。”
宝鸾躲开惠敏的视线,良心不安的同时,真正难过起来:“多谢你。”
惠敏的忧虑彻底消散,再也不必担心公主开溜那天是去做不可告人的事。她兴奋地说:“公主,那天我讨到两贯香油钱,放在我的小匣子里,您想看看吗?”
宝鸾点点头:“好啊,让我瞧瞧。”
两个人欣赏完油垢灰黑的铜钱,约定下次再去扮女冠讨香油钱。
惠敏的玩心重新蠢蠢欲动,扮女冠背后没有阴谋诡计,就算会被母亲责罚也不怕了。
离开的时候宝鸾叮嘱惠敏,让她好好养病,早点好起来,早点一起玩。
经历了提心吊胆以至于吓病的惠敏,像是得到一剂良药,当晚就神采飞扬,不但胃口变好,连说话都中气十足。
“拿苦苦的药来,我要早些好起来,公主等着我陪她逛园子呢。”惠敏对元夫人说,“让大夫快点治好我,最好明天就能好。”
元夫人哭笑不得,打趣女儿:“急什么,病得慢慢养,难道没了你,公主就没人陪着逛园子?”
惠敏道:“母亲,你不懂。公主说了,要我做她园子里第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