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哥无奈,想用这件事让她开口求一求,注定是不可能的了。他笑一笑,替她将袜子穿上,一句话没说,走了出去。
书房里。
石小侯爷已经等候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前,殿下就该来了。现在还没来,不用猜,肯定是在哄公主。
是该哄一哄。石小侯爷都觉得殿下这次太过分,怎么能花这么大的手笔骗人玩?白花花的银子哟。
石小侯爷谨慎本分地想了一想公主的眼泪。回来的路上公主在车里哭成那样,明明比孩子子哭得还凶,却硬是半点哭声都没有,珠大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谁瞧见不心疼。
石小侯爷像心疼钱一样心疼了公主一会,瞧见班哥来,立马出屋迎接。
“齐崇不能活。”班哥言简意赅,直入主题。
石小侯爷猜到公主的亲事可能会被搅黄,但没想到殿下会对齐崇起杀心。
这门婚事,殿下不是早就知情吗?之前不杀,为何现在要杀?
班哥看出他的疑惑,但没打算解释。
定亲,他可以容,因为最迟年底前,在他的谋划下,这门亲事就会解除。但齐崇要提前婚期,将小善带去幽州,就是自找死路了。
在军营里得知齐崇提前求得赐婚懿旨的那刻起,他就为这个人选好了死期。
石小侯爷纵有无数担忧困惑,此时此刻也只能专心致志为他的殿下出谋划策:“齐崇才走一天,现在还没有出陇右道,臣这就派人,装成马匪剿杀他。”
班哥早有计划:“不能让他死在陇右,要死,只能死在长安。”
石小侯爷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在陇右的地界上,取齐崇性命,轻而易举。若在长安刺杀齐崇,可不是件易事。
不等他缓过神,忽然听到班哥问:“公主右手腕上那圈红印子,是齐崇弄的吗?”
石小侯爷懵懵地,什么红印子?公主何时受了伤?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怎么可能让公主受伤?
然后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驿馆,公主和齐大郎争执了几句。”
快速一瞥,殿下面上似有寒气,冰冷的目光可以刮人骨头。殿下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了更让人不寒而栗。
石小侯爷不由自主低下脑袋,大气不敢喘。
顷刻,殿下淡淡道:“公主身娇体贵,你要再用些心才是。”
石小侯爷立马应下:“是。”
像是话家常,殿下的口吻听不出喜怒:“那天他用哪只手碰了公主?”
石小侯爷竭力回想:“是……是右手。”
班哥没再问,转而说起边境的战事。接下来几天,石小侯爷都没再听班哥提起齐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