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有种被人当面一锤的难堪,一股火气直冲脑袋,气得浑身发抖。
班哥早就看到他,有些赌气似地假装没看到,结果一看她生气成那样,立马跑过去。
“小善,小善。”他见她好似魔怔了一样,急得手足无措,不停唤她。
宝鸾看看不远处的首领女儿,又看看班哥,不知怎么的,心里格外委屈,眼泪都要掉下来。“小善,看着我。”他声音格外柔软,生怕刺激到她。
宝鸾瞪着他,恶狠狠地,像是要剜他的肉生吃。
班哥拉着她的手,半推半就的,宝鸾被他拉着进去。首领女儿迎上来就要说话,宝鸾不理她,对班哥说:“你有话快说。我还要去看二兄三兄。”
去是不会去的。没这个心情。恨不得躲起来大哭一场,哪有功夫顾别人。
班哥对首领女儿说:“你可以走了。”
宝鸾竖着耳朵,听出了冷冰冰的意味。心想原来这个人比她还会装相。
班哥轻轻摇着她的肩膀,柔声细语:“昨夜我在哪里,你最清楚了。怎么气成这样?瞧你哭的。”有几分得意,藏得好,没敢露出来。
这个时候宝鸾已经回过神,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这个人昨天一晚上都和自己待在一起,没有机会做别的。
她察觉到其中有所误会,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实在丢人。脸都要烧起来,嘟嚷:“我没气,哪哭了?”确实没有眼泪,只是气得眼眶红而已。
本来是要哭出来了,又被她狠掐一把憋回去了。
“谁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阴阳怪气道,“听说有些男人一刻钟的功夫都不用,也算和女人共度春宵。”斜着眼睛飞他,意有所指。
班哥气噎,第一反应就是她对两人在吐蕃皇宫的那次尝试有所不满。好在理智尚存,知道她就算有所不满,也只能是抱怨不愉快,而不是嫌不够,毕竟那次是她喊停的。
那就是在军营里呆久的后果了。盯得再紧,也难防她从那些浑人那里听荤话。
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把她往这种满是男人的地方带了,西伐后百年内无需动干戈,他可长长久久地守着她。
“难得小善还对我好奇。”他憋着气,幽怨目光,看她好似看失忆病人,有心辩一辩上次的事为自己正名,又怕她不爱听,只好说:“我保证,绝对不止一刻钟,迟早你会真正知道的。”
她敏锐地问:“你怎么知道不止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