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说云巧丑,从没形容她是野猪,夏雷摆明了坏云巧名声。
曹氏握紧拳头,腮帮子紧紧的,沈来财拉她,“他就是个泼皮无赖,娘你千万不要去,小心他讹上咱。”
“他敢...”
“云巧吓得他掉坡里了。”
曹氏:“.....”
沈来财已经在地里跟夏雷理掰过了,那人手里见过血,说话杀气腾腾的,沈来财又气又害怕,只和曹氏说,“往后咱商量事情还是避着云巧,她嘴上没个把门,什么话都往外说。”
夏雷为什么知道沈家打算,还不是沈云巧没脑子,吓着人不退怯,舔着笑问夏雷是不是要做他丈夫。
夏雷懵了。
沈云巧给他解惑,“我奶说的,要给我找个缺胳膊的丈夫,你不就是吗?”
试问,谁听了这话受得了?
这些是地里干活的人跟沈来财说的,沈来财如果知道有这事,打死他都不会厚脸皮奉承夏雷。
脸都丢尽了。
听完前因后果,曹氏想杀沈云巧的心就有了,那就是个扫把星,专坏自家好事的,她怒不可遏地走出去,要把云巧叫回家狠狠收拾顿。
寻了许久也没寻到人,倒是自己累得大汗不止,她怒气更甚,在村道上就震耳欲聋地喊沈云巧名字。
旁边地里的人告诉她,“婶,你家云巧往山里去了,没半个时辰估计下不来哦。”
曹氏心里犹如火烧,不骂人浑身难受,便扯着嗓门歇斯底里地乱骂一通,骂云巧,又骂黄氏,沈家祖宗也骂。
地里人甩甩头,感慨,“造孽哦。”
曹氏耍无赖的骂沈云巧几乎都是听不到的,她要扯猪草,两背篓,活儿并不轻松,今个儿运气好,碰到处猪草鲜嫩的阴沟,很快就把背篓装满了。
她却没急着下山,而是弯着腰,沿着湿哒哒的树林找菌子,黄色如伞盖的菌子,小小的,捡来卖钱的。
山里的粮食和铜板都是用菌子换的,每年夏天,她都要在山里忙很久。
沈云翔也在,他挎着个篮子,篮子已经快装满了,沈云巧注意力又不集中了,戳戳这朵,戳戳那朵,山里有种浅绿色的菌子,手触碰后颜色会变暗,沈云巧喜欢得不得了。
连续玩了十几朵,她忍不住问,“翔哥儿,这个菌子真的不能吃吗?”
这么多,如果能吃的话就能换很多粮食。
沈云翔弯腰拨着地上的树叶,头也不抬,“咱只捡咱认识的,不认识的吃了会死人。”
山里菌子种类繁多,除了黄色的菌子,还有红色的,娇滴滴的,像花骨朵似的,沈云翔也不让沈云巧捡,沈云巧用棍子戳了戳,“可是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