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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氏怕她打湿衣服,握着她手腕,防止位置偏了。

    雨势渐渐密集,晌午那阵变成了瓢泼大雨,傍晚才停下。

    天光昏暗,静了几日的村子突然喧闹起来,云巧跑出去一看,离家几日的村民们像回巢的鸟儿,叽叽喳喳往远处走来。

    好些人抬着木头,抱着树枝。

    说是晒干了做柴火烧。

    经过院门前,热络的和云巧打招呼,“巧姐儿,吃晚饭了没啊?”

    “吃了。”

    “吃的什么呀?”

    “豆腐。”

    “还是你有福气。”

    他们在山里累死累活食不果腹,云巧沾唐钝的光在家里享福,豆腐...他舔了舔嘴唇,道,“待会我也泡些豆子,借你们的石磨用用啊...”

    云巧看屋里的唐钝,唐钝心有灵犀的抬头,迎上她询问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刻,云巧转过头去,“好呀。”

    雨太大了没法动工,衙役们让他们回家休息两日,雨停泥路干了后再去。

    忙了这些天,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回家放下柴火就接孩子回来,杀鸡的杀鸡,杀鸭的杀鸭,煮鸡蛋的煮鸡蛋,泡豆子的泡豆子。

    这晚,来家里借石磨的有好几个。

    老唐氏担心他们瞧不见,特意在院里留了盏灯笼。

    纸糊的灯笼,唐钝自己做的,被风吹得东摇西晃,随时会熄灭似的。

    百无聊赖,她们站在石磨边闲聊。

    “秦大牛到底犯什么事了被打成那样子...”

    “偷懒,和他搭伙的人发现他去茅厕半天不见人影跟衙役说了...”

    “他不像偷奸耍滑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瞧见他媳妇被他揍成什么样了...”

    山里男女分开住的,秦大牛把春花叫出去拳打脚踢,好多人都听到动静了。

    “他媳妇娘家都是些软蛋,闺女被打成那样子都不吱声...”

    “秦家给了半亩荒地做彩礼,刘家哪儿敢得罪他...”

    进山的几日,大家伙同吃同住,谁家发生什么事打听得一清二楚,秦大牛看着老实本分,打媳妇半点不留情。

    幸亏衙役出现得及时,否则他媳妇恐怕就没命了。

    云巧提着水桶来,只听到最后两句,问,“你们说大牛哥和春花吗?”

    秦大牛娶春花给了半亩地的彩礼。

    说话的妇人恍惚记得云巧给春花野果子来着,点头道,“除了他们还有谁,你在家不知道,昨晚秦大牛差点把春花打死。”

    衙役也差点把秦大牛打死。

    “春花人好,大牛哥为什么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