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孩子,她指望我给她摔盆,我娘和我姐过得可不好。”
云巧自不必说,他娘更是苦,进门后俯首做低的讨好曹氏,怀着身孕没落下地里的活儿,别人生孩子会休息三五天,她生完孩子就干活了,回家孩子还差点被曹氏卖了。
他爹虽然疼他娘,到底太懦弱了,没办法跟曹氏叫板。
不分家,他们就像曹氏养的老虎,哪天猫来了,就把他们丢出去。
唐耀语塞,他身量高些,在后边替沈云翔抬着背后,安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娘苦是苦了些,好在你们姐弟争气,以后有她享福的时候。”
“以后是什么时候?”
唐耀回答不上来了。
沈云翔没有继续追问。
唐耀看他穿着不合脚的草鞋,肩膀瘦瘦小小的,背个背篓没有叫过苦,不禁想起他十几岁的时候。
赵氏偏心大房,但也疼他,他像沈云翔这么大的时候,漫山遍野玩呢。
怎么想到会成这副样子。
他不知道该说自己变了还是赵氏变了。
挖来的玉米堆到屋里的,沈云翔和云巧轮流背背篓,两人走得不快,两亩多地的红薯,忙了好几天。
最后一天就剩下半行,老唐氏没下地,沈云翔回家了。
他来长流村好几天,曹氏势必要发火的,曹氏不会骂沈来安,只会拿黄氏撒气,索性剩下的不多,片刻钟就完成了。
云巧挖完红薯,又在地里找了半天,找到两个落下的。
这是经验,每年收红薯,地里总会落下几个。
老唐氏眼神不好,云巧怕还有遗漏,就差没重新翻一遍。
等她背着红薯回去时,不知不觉已经是晌午了。
地里的人都准备收工回家。
云巧还没到村口,就被春花堵住了路,云巧左右瞄了瞄,没有吭声。
春花递了个鸡蛋给云巧。
云巧摇头,“你吃吧。”
“你以后是不是都不搭理我了?”
她来长流村好几天了,每次碰到,云巧都像陌生人似的走开,甚至故意绕路走,春花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纵使算计了她,毕竟没有伤害她不是吗?
云巧点头,平静地说,“对呀,我答应了翔哥儿和唐钝的。”
“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呀。”春花拿袖子擦着眼泪,“我就你一个朋友...”
云巧不理她后,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村里几个媳妇会主动跟她聊天,多是问秦大牛,她不喜欢她们,总觉得她们眼神高高在上,瞧不起她。
“巧姐儿,我们还做朋友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