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的眉心皱的越发狠了。
她今日来是想跟姜玉堂坦白的,可如今他喝醉了酒,这无疑是个不适合的时间。
“别皱。”冰冷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上,姜玉堂一脸喝醉的模样坐在她身侧,指腹轻缓的揉着。
沈清云叹了口气,看着醉的人,又去问赵禄:“为何让他喝怎么多的酒。”
姜玉堂的伤口才刚好,此时根本不宜饮酒。之前她特意嘱咐过,今日又是如何喝的这样酩酊大醉的。
“世子今日高兴。”赵禄一改往日的小心翼翼,兴奋的有些异常。
他捧来一杯醒酒汤,道:“今日放榜,世子中了一甲,明日就要入宫殿试。”
科举一甲为三人,赐进士及第。
由当今陛下亲自殿试,指状元、榜眼、探花。就算是沈清云也知晓,一甲对于读书人来说有多难。
“他……去参加科举了?”
赵禄拿着醒酒汤的手一颤:“姑娘你还不知道?”
一股奇异的情绪充入脑海之中,赵禄想:姑娘不是喜欢世子爷吗?
那为何世子爷参加科举,这么大的事她竟一点不知。若是喜欢一个人,事无巨细都该知晓才是……
“姑娘……”赵禄下意识就想问出口,可身侧喝醉的姜玉堂眼帘忽然颤了颤,嘴里咳嗽了一声。
“世子。”赵禄立即把那股不对劲抛之脑后。低下头去喂醒酒汤。
沈清云看着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人,闭了闭眼。
再过一日吧。
无论如何,今日都不是坦白的时机。
是她犯下的错,她便要承担。可明日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等明日过后,她再把一切都说清楚吧。
翌日
沈清云没去太医院,一早起来日光灼灼。她让张婆子搬了个椅子坐着给千金梳了梳毛。
千金年纪大了,越发不愿意动弹。它之前很爱干净,如今身上有的地方都起了毛结。
张婆子照看它的吃喝,可对于梳毛一事千金是不让的。除了沈清云,它不让任何人碰。
“越发懒了。”
千金伸了伸懒腰,爪子抱着沈清云的胳膊开始呼呼大睡。前段时日沈清云太忙,极少陪它。
小猫咪半点不记仇,依旧是最黏她。
她极少有这样平静的时光,抱着千金睡得深沉。落日的光从头顶打下来,张婆子看着这一幕,盖着毛毯的手停在了片刻。
第一次看见沈清云的时候,她看出这张脸上有数不尽的疲惫。漆黑的瞳孔里,又像是写着无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