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指甲缝里的泥也扣了出来,擦在手帕上。可有些泥陷入指甲缝太深,越抠越深,越抠越深。
最后,指尖泛红,宋翰墨把沾了泥尘的手帕小心包好,放入怀中。
好像,
我们还在一起,
挺好。
第二日,还未下朝,全上京都知道景王被封为正四品下宣威将军,参与顿京战事。
出征的那天,是四月初一,天气很好,莺飞草长,上京无人脸上带笑,连孩童也是蔫蔫的。
皇上亲自送军队十里,和大将军喝过酒后,他拉住宋翰墨。
“七弟,朕知道你此次的目的,是花昔城吧。”
宋翰墨微微摇头:“自宇平与向疏一战,士气蹉跎,国威沦丧。多年来,顿京屡屡扰我边境,皆是忍气吞声。七年前,先太子宋别墨身中顿京国血凝毒而亡,适逢天灾人祸,只能忍而不发。
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宇平国力昌盛,兵甲富足,理当彰显我宇平国威,一雪前耻,让天下人看看宇平、顿京已是攻守异形。我宇平已经是苏醒的雄狮,不再任人欺凌。”
皇上眼睛雪亮,他满意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意味深长看了宋翰墨一会儿道:“花昔城是顿京国王爷呼延醒的封地,离边境有二十座城。”
宋翰墨只点头不答。
“可是,你看……”
手指出去,是整齐列队的士兵,他们全是年轻的面孔,十几岁的年纪,一身戎装,有的背箭,有的配刀,有的举着长戟。
风吹过军队,吹起了威武军旗,布匹在风中“哗啦啦”响,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宇”。
皇上语重心长:“领兵打仗不只是需要勇气,还需要智慧和德行。一将终成万骨枯。除了战场胜利,手下将士不会无故枉死也算是一种胜利。”
宋翰墨远眺黑压压的军队,声音低沉:“臣弟明白了。”
“活着回来。”
奇怪瞧了皇上一眼,宋翰墨立马低头行了一礼,掩盖自己的目光:“遵陛下口谕。”
“去吧。”
“是。”
皇上注视穿着一身盔甲的人退下,他的腰间别了一把刀,那把刀是太尉江羽成的。
曾经自己也想过,江羽成为什么会投靠,定不是因为妹妹喜欢自己那么简单。现在看来,好像是他当初选错了人。
咬了咬牙,拳微微攥紧,又缓缓松开。
罢了,罢了……
“咳咳咳……”
“陛下,风大,咱们回宫吧。”陈力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