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往自个居所的方向走了,而谢江清是站在原地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的。
在温夷说那些话之前他是满心不平,不想让沈昭禾做这个牺牲的,可如今,他平静下来好好想想,温夷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沈昭禾是想救人,想救江州的百姓,他若知她心,便不应当拦她。
沈昭禾同阿孟还在路上那会儿,阿孟就没忍住问了书房里头的事。
她前头就挺想知道自家小姐明明一只脚都已经是踏进屋子里了,怎么又突然生出要去见太子殿下的心思来,可却没来得及问,方才听到小姐难得出言回怼了李桑瑶,虽觉得畅快,可细想之下也能察觉方才那书房里头应当是发生了许多事。
沈昭禾听阿孟问起,也不意外,开口便将心头的主意同她说了,激得阿孟一瞬便红了眼眶,“小姐这是说什么胡话呢,上回您伤得还不够吗?怎么还上赶着受那折磨啊?”
“左右我也不过是困在他身边的命。”沈昭禾笑着安慰她,“上回殿下说我这条命能换十来个女子的性命,算是我的福分,那会儿我觉得难受,如今想来,我若是能救这样多的江州百姓,确实值得。”
阿孟拉着她的衣袖摇头,“谁的命不是命,对于阿孟来说,不说是这江州满城的百姓,便是整个大齐的人放在一块儿,也不见得有小姐重要。”
又道:“小姐要是打定主意要去,那便让阿孟替您去,阿孟皮糙肉厚的,再多的鞭子也挨得。”
听着阿孟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语,沈昭禾眼中一热,差点便要落下泪来,在这世上,她的家人,丈夫皆不如眼前的阿孟,愿意这样真心实意待她好的,也是只有阿孟一人了。
“小姐!”见沈昭禾不说话,阿孟急切道:“您快说呀,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看着沈昭禾不回答,心里就更是不安了。
沈昭禾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我骗你的。”
阿孟一愣,“真的吗?”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
“当然了。”沈昭禾笃定的点头,“我便是同情这江州百姓也不至于做到豁出命去啊,方才在书房中也不曾发生什么,不过是我同殿下说了些疫症的事儿,让李桑瑶竟是连插话的机会都没了,她心生恼怒,觉得我故意抢了她风头罢了。”
沈昭禾原本是不想瞒着阿孟,可如今看来阿孟这丫头将她看得太重,亦是不会理解她心中所想,只能先瞒着她了。
阿孟听了这一番解释方才算是信了沈昭禾的话,嗔怪道:“小姐可真坏,下回可不能再和奴婢开这种玩笑了。”
沈昭禾笑着抬手替她擦去方才没来及擦的眼泪,同她道了好一会儿歉这件事情才算过去。
江州的情况严峻,沈昭禾既然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做这事,便不想要耽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