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夷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徐淮意说的是谁,他前头就已经是意识到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无一句真话,并未提醒徐淮意就是觉得他既然身在局中,必然是不肯听信自己之言,既如此,不若等他自个发觉。
不曾想他竟是这样快想到了这一层。
但却也没有说破,只是恭敬道:“草民未曾见过。”
又道:“若有人心怀大义,愿舍己而救人,想来便不可能会为了利益做出杀伤亲人之事来。”
徐淮意手中的笔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温夷离开的时候,徐淮意想着等她回来就给她一个辩驳的机会,若她说当初之事并非如此,那他便暂且信她几分,待到回到京都再查一查当初之事。
如果背后动手之人真的不是她,那便……还她清白。
到这会儿为止,他还未曾想过沈昭禾会出事。
那破庙他曾去看过,不过就是小小的一处破烂屋子而已,即便是在外头都能看清楚里头景象,只要他派去的那些人能将外头死死守住了,那必然是不会出问题的。
他确信。
江州的天气一日好过一日,这会儿时候还早太阳就已经高悬,千丝万缕的阳光洒下,好似只要看着,就能让人心头生出些暖意来。
可即便这样的阳光,却无法让谢江清的心稍稍回温。
他坐在马车上,手心紧紧攥着那只木盒子,即便是指尖发白也未曾放松分毫,或许是因为一夜未歇,他眼下乌青分明,嘴唇也血色全无,那精气神瞧起来竟是比外头染了病的灾民还要差些。
到了驿站,他一步步的往书房走去。
一只脚踏进书房时,徐淮意还未曾抬起头来,只浑不在意道:“可有将徐景恪的人带回来?”
谢江清站在那儿,顿了半晌后道:“没有。”
徐淮意听出他声音里面的异样,这才抬眼望向他,瞧见他仿佛丢了魂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谢江清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木盒放在了徐淮意面前,“这是用奉仪换来的药,您拿去,应当就能救这江州满城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