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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越过屋檐,举目看向高远天空,那里一碧如洗,很是令人心旷神怡。

    她有一刻的恍惚,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哪里,好似还是在相府,繁华依旧时。

    一丝风从衣领穿进脖子,因为刚刚被顾寻欢追赶而出了些许薄汗,此刻被风一吹,顿觉凉了不少,更使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海棠心一惊,立马警醒,猛地收回视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远离京师很远的顾府里。

    这一回神,远远地便看到罗夫人领着婢女,一路气势汹汹,往书房这里径直赶来。

    罗夫人如此大的阵仗,必定有事,或许与顾寻欢有关,这爷操天操地,总不得消停。

    海棠想了想,不由得侧目看了看里面的顾寻欢,阳光铺在他脚边,落了一地光华。

    他确实有一副极好看的皮囊。

    但不容海棠多看,紧接着一阵低泣声从书房传来,“主君,您听我说,昨夜里其实时钦本是不愿去吃酒的,可通判家的公子非要时钦一起去。”

    说话的正是姨娘赵春阳,而她口中提及的时钦,也正是府里的二公子顾时钦。

    海棠愣了愣,原以为只是考顾寻欢一人的功课,没想到,她母子竟然也在书房内。

    说话间,罗夫人领着侍女已然走近,气势逼人。

    “时钦本想着多多结交点朋友,对您官场也有益处,毕竟官官相护,朋友多了好走路,所以这才去了。”姨娘赵春阳接着哭诉道。

    “哼,去了统共八个年轻的哥儿,其他哥儿都没事,就你儿子睡了通判家的姑娘。”罗夫人的衣摆从海棠面前闪过,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是高高扬起,来势汹汹,很有当家主母的气势。

    “大娘子,您不能不疼自家人,这一夜,奴婢的儿子也辛苦,毕竟做那事儿也用力了是不是?”见罗夫人进门,赵春阳侧身更往顾振霆膝边靠了靠。

    “哼,你儿子这力用的可真是地方。”罗夫人利索转身,在主桌边拍案坐下,连着冷笑两声,“你心疼有什么用?你儿子这力气使得可欢快着呢。”

    “有人夜间孤枕难眠,夜夜孤单,想要用力,那还没地儿使呢。”赵春阳默默嘀咕一句,撇撇嘴,暗讽罗夫人失宠。

    “下流的胚子,摆不上台面的狐狸妖精,一身的腥狐臭味儿,一臭臭了一窝儿,竟然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一个卖豆腐的女郎,硬生生勾搭了有家室的男人,揣着个肚子上门,不知道感恩戴德,竟还纵容自己儿子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情。”

    罗夫人是炮仗性子,赵春阳的话彻底将她给惹怒了,连声斥道,“钦哥儿被人扒光了衣服,趁着天没亮偷跑回府,早起的挑夫们全都看到了,此刻整个扬州城也都已经传遍了,丢人现眼,好好的门风都被你们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