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纯良点点头,“对,与表哥耳鬓厮磨的人,是我。”
杜纯良顿了顿,又道:“我与表哥有了肌肤之亲,知道表哥不喜欢我,所以一直忍着不说,只希望表哥有朝一日能明白我的真心,可谁知姑母竟要给我找人家,把我嫁了。”
什么?海棠连着蹙眉,面前的话,她听着还算正常,可是后面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呢?
“表哥,给你下药,是我鬼迷心窍。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表哥,这些年一直未变。表哥,我愿意给你为妾,我不贪心,就算表哥不来我房里,都没有关系,我只求能天天看到表哥。
“表哥,我无依无靠,离了你,我就真的无路可去了。表哥,我的清白之身都给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杜纯良不停地说着。
海棠却是,越听越觉听不下去。
她想了想,终上前一步,立到杜纯良面前,仰首对她呵道,“表姑娘慎言,四爷清清白白,不是你想泼脏水,就可以泼脏水的。”
“谁会用女儿家的名声、清白,来诬陷一个男人?”杜纯良歇斯底里道。
明明就是狡辩,非要说得义正言辞,好似板上钉钉,有板有眼,海棠见惯了这样的嘴脸。
但她们都打量错了,顾寻欢和罗夫人是好性子的,但她不是。
她对人心世事看得很通透,更有自己的底线,顾寻欢便是她心底的触点,谁都不得在他身上用不正当的心思。
海棠端正了身子,问向杜纯良,“表姑娘既说自己把清白之身给了四爷,那四爷胸口上的胎记,表姑娘可看到了,到底有多大?是什么颜色?”
“胎记?”杜纯良有点蒙,但抱定了富贵险中求,破釜沉舟赌一把的心思,于是回道:“我只记得表哥身前有胎记……但是多大,什么颜色却不记得了,那时候太慌乱,所以没勇气看清。”
“哦,表姑娘确定?”海棠逼向杜纯良眼睛。
“我……我那时慌乱,没看清,但是有胎记,我肯定。”杜纯良目光躲闪。
“是没看清?还是你本就在胡诌,因为压根没这件事?”海棠收起笑脸,突然严肃,“表姑娘,你看清楚了?”
海棠说罢,伸手去解顾寻欢衣襟。
顾寻欢识得她意,一壁赞她聪敏,一壁利利索索很配合地挺直了胸膛。
男人结实的心口露出来,光洁如玉,哪里有什么胎记?
就连一颗黑痣都没有!
杜纯良脸色立时煞白,手指海棠,“你诈我?”
“表姑娘,兵不厌诈。”海棠不欲与杜纯良再拉扯,低眉退至顾寻欢与罗夫人身后。
惊诧半晌的罗夫人直到这时才缓过神,自己头疼苦恼的事情,没想到海棠轻飘飘便解决了,她带了点欣赏看向海棠。
顾寻欢察觉到罗夫人的视线,明明知晓罗夫人夸的是海棠,可却觉比夸自己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