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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祸水 再枯荣 1028 字 6个月前

    箫娘还没走,天有些热,她像是由哪里刚回来,脸上走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淡融脂粉,愈发光彩照人。

    转眼瞧见席泠身后还跟着何盏,她忙丢了绢子起来招呼,“哎唷,两个人哪里吃酒来,浑身的酒气……快院子里坐,我瀹茶你们醒醒酒!”

    刚刚闯过芜杂的车水马龙走回这里,席泠忽然发觉,他丝毫也不惦念财势名利,甚至也不惦念这人世间。他去追逐,或许只是因为心有不甘,也因为背负着箫娘要高人一等的心愿。

    他盯着她踅入正屋,原地未动。倒是何盏不讲客气,一屁股在石案旁坐下,唰地抖了把折扇簌簌打,“碎云,快坐快坐,吃了酒愈发热得很!”

    席泠只好恋恋不舍地收回眼,跟着落座,但他的心扑通、扑通的,大约是吃了酒有些躁的缘故,只想跟着箫娘往屋里蹦。

    片刻箫娘端茶出来,脸上被火炉子又熏出层汗,她拣了案上的绢子扇得汹涌。何盏呷了口茶,咂嘴笑,“伯娘哪里去走动了?你家院里凉爽,您还这一脸汗。”

    不提还罢,一提箫娘便叉腰瞪他,“你还问我呀,我倒要问问你呢!我往隔壁陶家去了一趟,你做的好事我都晓得了!我告诉你,绿蟾如今不得出闺房,不就是你做下的孽?!我往前怎么说来着?我说叫你省事些,大家清静,你偏要去招惹。今番好了,惹得陶家鸡飞狗跳,你个罪魁倒跟没事人一般!”

    说得起火,手上扇得益发狠。

    何盏把着盅,讪讪笑低了头,“哪个讲我没事人?我有公务在身,天大的事情,衙门那头也耽误不得。伯娘别听他们家丫头嚼舌根,我也着急的。那日回去,我已同我父亲讲明了,求他老人家做主说亲,我还挨了一顿板子呢……”

    讲到此节,半日不讲话的席泠轻睇一眼箫娘,沉着声线,“我屋里有扇,你去拿来打。”

    箫娘丢了帕子,转背进正屋,声音嚷出来,“该!如今你到底是个哪样意思,给我讲明,我好去回绿蟾呀!她打听不见你的消息,急得呢,还当你要做那负心薄情的汉子……”

    她锁着两弯眉在卧房里翻一阵,寻扇无果,反倒又翻出一身汗,热得一股火气窜起来,想寻衅把何盏再骂几句。

    叵奈猛一转身,席泠未知何时悄无人息站在了她身后,脸上酒酲微熏,把他一张凉的脸浸染出些血气,连着一双冷眼也似有些燥热起来,闪烁着一点微弱的火。

    箫娘唬了一跳,来不及止住的脚步险些蹦到他身上去,幸而悬在半步前停住了。

    她连连抚着胸口,抚平了,不知什么道理,蓦地把声音放得细细低低的,好像怕外头何盏听见,“做什么呀?冷不丁就站在人后头,你扇子搁哪里的?没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