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啧啧咂舌,“你还真是心狠手辣,你当初与仇九晋走了,我可也没舍得杀你。”
“你清高,你大度!”箫娘把小指与拇指搓一搓,“我的心眼就这么小。”
箫娘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更多的只是个报复式的玩笑。她爱他爱得太复杂,太多的患得患失,已经惑乱得她想不清,到底是他的孑然清高更要紧,还是他们在一起更要紧。
但她发现,多的她都不太想要了,最好还是两个好在一处,像现况,哪怕再穷一点、紧巴巴精打细算一点过日子,最要紧。
席泠哄她一阵,她又欢欢喜喜地把几个匣子包起来,坦然地送他出门。秋阳烈烈晒在漆黑的院门上,晒在她心里,将她晒得晕乎乎的。她目送席泠拧着个的灰绸包袱皮走出几步远,心里倏生一股强烈的念头。
那念头关不住,溪水一样奔流着,便趁着巷里没人,把着院门喊了他一声,“泠哥。”
“嗯?”席泠回首。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席泠惊诧一下,旋即绚烂地笑开,几步跨回来揽着她亲一口,“夜里再说。”
箫娘臊红了脸,把腰端起来,假装什么也没说过,连声催他快走。他走了,她刚阖上院门,就听见东墙那头一声惊天的,“哎唷!”
是晴芳的声音,箫娘竖起耳朵,眼眺在墙头,“晴芳,死人,是不是你?”
慌得晴芳忙从地上捉裙爬起来,狠狠剜一眼门后那片青苔,口不择言,“不是我不是我!”
“还不是你?!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没听见没听见!我起个誓,什么也没听见!”
“好嚜,”箫娘咬紧牙关,“那你说,你要是听见了,你家汉子上山摔死下河淹死!”
那头跳脚起来,“呸,你汉子才上山摔死下河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