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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祸水 再枯荣 1035 字 6个月前

她偶然间灰心地想,或许不该嫁给他。

    晚夕何齐归家,何盏走到书房去打听案子进展。何齐疲态尽显,仰在官帽椅上,“元澜与你岳父都交代了,只是仇通判咬死不认。我看他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认也不成,人证脏证皆在,呈递了元陶二人的口供往北京,等皇上的旨意吧。”

    何盏两手落在案上,待要问陶知行,何齐却端正了身子笑起来,“快了结了,你上任都察院的扎付应该半月后到,我大约是调任礼部,补云侍郎的缺。咱们父子这几年,终于不算白忙。”

    蜡上的火炷跳跃在他眼中,满是蠢蠢欲动的权欲。以他平庸的才华蛰伏多年,时至今日,终于一朝腾高。

    相较他,何盏则对权势淡漠许多,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呈递朝廷的奏疏上,父亲可为岳父求过情?他老人家虽然违犯国法,到底是情非所愿。案子出来,岳父可没有一点推板,该说的都说了,望父亲与林大人请奏朝廷,宽恕他一回。”

    何齐的笑脸渐渐平复,目光似个黑洞,深不可测,“我晓得,一门子的亲家,不要你说。媳妇的病好些了?”

    “见好一些。”何盏笑着颔首,“只是胃口不好,不大吃饭。”

    “我晓得,是为她父亲的事情,这病也是为这个缘故拖出来的。你做人家丈夫,该让着些,好好的,不要吵闹,凡事多哄着她。等咱们家好了,你们生几房儿女,我何家就热闹了。”

    “儿子懂的。”

    末了何盏出去,也不要灯笼,披星回房,欢欢喜喜告诉绿蟾,“你放心,父亲说了,上奏朝廷的疏本里,会替岳父开脱。”

    绿蟾枕上爬起来,想了想,迟疑地攒眉,“真的?”

    “再真也没有了。”何盏一壁使唤丫头来更衣,换上寝衣坐在床沿上,稀稀拉拉说一堆讨她高兴的话:“这案子原先没密奏朝廷前,一直是父亲在盯着。林大人往南京这一趟,要不是前头的功夫,只怕这一年还了结不了,他少不得会卖父亲这个面子。”

    听他讲得头头是道,绿蟾心里不免动容,见了笑脸,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的意思,只要人平安就好,爹做了大半辈子的买卖,常说有够温饱,钱多钱少都不打紧。哪怕多罚他些钱呢,叫他平平安安一世在家,我就知足了。”

    “我晓得。就算岳父倾家荡产,我做女婿,也要照管他。”

    绿蟾笑着咳两声,那丫头端药进来,见两个好好的说着话,就将药碗递与何盏,“姑爷打发姑娘吃药吧,我见天喊她吃药,她要烦我了。”

    何盏接了药去,她又惊道:“哎唷,姑爷外头睡的那些褥垫今日叫小丫头不留心浇了水在上头,这会还没干呢。姑娘放姑爷在屋里睡一遭,省得我们翻箱倒柜翻找褥子,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