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儒寺?”坐在主位上的人,摹揣着青绿色的玉杯。
“他让你去便去?你贵为太子,还成了供他使唤的仆从了不成。
“母后,你想到哪里去了,儿臣亦是他的兄长,只是些小事有何不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承儿。”站在主位上的女人站起身,走到他身侧,俯视着他“他大可以自己做,凭什么让你供他驱使。”
“母后,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抬眼望向那个女人,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这件事没得商量,母后是不会让你父皇批给你人的。”
“娘,我们对不起他。”他垂下头,有些挫败。
“这就是你的理由?”她的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感情“宫里本就个复杂的地方,他娘硬是要来凑热闹,无权无势,只能是任人宰割,这在宫里在正常不过了,你不需要觉得对他愧疚,这只是正常女人的斗争罢了,母后能愿意留下她的孩子,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正常的斗争,就会让他们骨肉分离,分隔阴阳吗,那未免太过无情。
李承垂眸望向正在吃脆饼的女人,仅仅是一个脆饼都吃的十分幸福,十分知足。
嘴边甚至无意间沾上了渣子都没注意。
他凑过去,吻下她脸上的渣子,敏感的感觉到了女人愣了一下。
而后,看着他,傻傻的痴笑着。
已是申时,天空灰蒙蒙的,加上月色渐近,开始有些昏暗,秋日的雨天,显得更为湿冷。
沈澜拿着衣袖遮挡着突然开始坠落的细雨,衣服没一会就湿了大半。
好在雨是快到家的时候下的,她只是淋了一小会。
方丈指的东面的路虽然畅通,但那条路一路都是泥泞,更像是个小道,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指示,但终归是听了。
门口的伞还在,谭儿今日一直未出门?
沈澜拿过油纸伞,撑开,总算是淋不着雨,可以安静的走一段儿了。
推开门,四处转了转不见谭儿身影,照常来说,她听到声响,应当是一个人出来的。
今日事情离奇,柳言的那位朋友肯定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
“谭儿!谭儿!”沈澜有些着急的在宅中间喊着,脚步不停的往她的房间跑去。
猛地推开门,谭儿身体倚靠在床沿,没有任何伤口和打斗痕迹,看起来像是沉睡了似的。
她颤抖的跪下身子,手因为害怕打了哆嗦,慢慢靠近鼻子。
好在,还活着。
她赶忙晃了晃谭儿的身子:“谭儿,谭儿…”
她不应。
是被下药了吗。
她挽起袖子,使了吃奶的劲儿想把谭儿拱上自己的背,但奈何自己过于瘦小,有些支撑不起谭儿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