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言不顾李高望过来疑惑的神情,自顾自往门口走去“但他长的有点像我的一位朋友。”
“又多出个朋友?”他对着空旷无人的后厨叹了口气,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火折子。
边点边抱怨:“还要服侍人喝茶,命苦命苦,真是命苦。”
客栈陆陆续续有住客回来,好在无人吩咐沈澜做事。
这就是在客栈干活儿的好处。
只需要给他们以暂留的住处,换洗需要的衣裳就可以了。
本想就此离开,思及茶水还未给那位吩咐了的客官送去,索性便找个地方躲躲。
她蹲坐在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那角落没有光照下来,又有重叠的数十张木头椅子挡在面前,所以显得尤为昏暗。
面前的小蜘蛛在重新搭网,许是刚刚走的急了,撞坏了它的住处吧。
盯着它没多久,许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那蜘蛛愣是换了个路线,朝她的方向慢慢爬来。
沈澜缩了缩双脚,蓦的把双手环住双腿,缩小自己在它领地范围内的的存在感。
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个角落太过于隐蔽,以至于昨日清理地面时没有把这儿清理干净。
一道脚步声音迈的轻轻的,混杂在杂乱的脚步声中,却是越来越清晰。
她听声音的能力一贯灵敏,这道声音的方向是有人在朝着她走来。
她慌乱的缩了缩身子,几乎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来者,又或者说为什么害怕来的人会是柳言。
望着地面的视野范围内蓦然出现了一双灰色的布鞋,一色青色的衣角也出现在她视线中。
“不嫌脏?”
柳言的声音。
她缄默不言,像是掩耳盗铃般,欲就此让他无视自己的存在。
男人蓦然蹲下,那只黑色的小蜘蛛在攀爬途中蓦的被柳言的出现阻挡,飞快地调转了织网的方向。
一双细长的手触上她的下巴,像是挑逗似的摹揣着她的白洁无暇的皮肤。
她被迫迎上那道眸子,那眼神像是惊慌的小鹿一般,就这么坠入他的兽圈。
见她不反抗,柳言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怎么不老实在家待着。”
明明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沈澜到现在还无法面对他,他倒好,一点也没有愧意。
沈澜撤下环住腿的右手,握住他的手腕,将那只在捏在下巴上不善的手扯下。
“倘若我说”她没有松手,仍然抓着他的手腕,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我想多赚些银两,足以我们生活,所以你可以不去做你的差事吗。”
她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恳求,让人不知觉生起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