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相撞,碗中酒水泛纹,二人爽快的干尽了。
副统领不时的为他添酒,再是说一些恭维的话,喝的醉了便开始大吐苦水。
他是平民出身,靠自身努力到了今时今日,而统领却是锦衣玉食供养出来的,到他那个位置,多半是靠着家里的缘故,军中小兵都是趋炎附势之人,他们既知统领是贵门出身,免不得都喜欢和统领一道儿。
对于他这个副统领,多半是不想听从的。
统领应有让小兵一视同仁的话语权,但是他即使察觉到了,也没有出手相助,那就表明,统领是看不上副统领的,多半是想架空这个副统领,以此军中大权皆在他手中,也不需要和人商议。
一个酒鬼喝醉了酒,说的话是最真挚的,李符卿只要稍加鼓动,便激起了副将的恨意。
“身为皇后,应当不与军政相联系,如若和父皇说了,由父皇来喊人那还合理。”李符卿握着酒碗,饮下一口,而后趴在桌上喃喃道“那日我也在宫里,没记得有禁卫军啊,莫不是喊道她宫里去了…”
李符卿醉意朦胧,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副统领闻言后,眸色渐深,不知因恼火还是醉意脖子被染的通红,青筋乍现。
他勾起李符卿的手臂,扶着李符卿到榻上休息,而后打开门自顾自的往外走了。
待门合上,脚步声远去,李符卿眸子渐渐打开,漆黑的瞳仁显现出的并非醉意,而是清明。
他起身,步伐沉稳的走到窗前,轻轻支起木窗,露出一个细角,察觉四周无人跃窗离开。
宅内。
沈澜推开门,引着李高进去:“就是这儿了。”
李高跨进门,不时的瞄着四周,惊叹道:“宅子挺大啊,位置也不错,怎的还要来我那儿干活儿。”
谭儿应声出门,跑来问沈澜情况,沈澜解释了几句,就招呼她去为李高整理间空屋子。
“宅子不是我的,是我爹给的。”她跟在他身后淡淡的说道。
她也惊骇于为什么爹把这么大的一套宅院给柳言,但多半是为了保全他那个价值千金的颜面吧。
李高停下步子,转身问道:“竟然这么有家底,怎的还跑来我这儿吃苦,要是让姚伯知道你为我在干活儿定是要把我捆起来打了。”
沈澜云淡风轻道:“我和他已经没什么瓜葛了,我已出嫁,他们于我无关了。”
这么薄情?养育之恩有十几年,这女人倒是薄情。
他随口答应了一声,继续往里走着。
宅子分布还算匀称,东有厨,西有客房,南是正堂,北是主房,其余皆是些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