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眼中闪过郁气,目送他离开。
而后走到书生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合眸揉着抬手轻轻揉着眉心:“是有何要紧事?”
“我不认为我和魏兄毫无用武之地,您为何不让我们替你办事,我想来寻个缘由。”他轻声道,像是在把他的傲气尽最大能力保全。
柳言面色不变,平淡道:“没有缘由,只是还没到用你们的地方,裴良你是个聪明人,今日之举鲁莽了。”
“是,抱歉。”裴良垂首低眉“不过,我觉得我可以早点派上用场,我算到一卦象,您可否想听。”
“哦?”他停下揉眉的手,抬眼看他“你还会这些?”
“偶遇一良师,加上我读过诸多奇门遁甲之书,稍加综合便可悟到些东西。”
柳言起了兴趣:“那你说来听听。”
“别近女人,会影响你选的路。”裴良眼神认真。
柳言挑眉:“哦?好,我会听的。”
“我说真的!”他有些恼色。
“我知晓。”柳言点头“你同魏明玉会是我的左膀右臂,这点你放心,不用急着证明你自己,你的价值我清楚,甚至很看重。”
裴良面色平静下来,被夸了之后傲气又回来了些:“既如此,便好。”
“何时走?”他突然问。
“不走。”
“因何?”裴良蹙眉。
“我家,那是我娘子。”他说的云淡风轻。
裴良眉头蹙的更紧了:“但卦象…”
“民间妻,非王妃。”他痞气道。
裴良望着他,像是在辨别他话说的真伪:“既然如此,那便还请您记住我的话,小心为好。”
送走了裴良,柳言喉咙都要干涩了,和文人说话确实累。
望着眼前还剩半杯的茶水,他不管不顾的捏起来喝了口。
唇齿间味道流转,柳言顿了几秒。
视线缓缓落向眼前的茶杯。
他抬起右手,捧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尖清秀。
眼神清明起来。
那味道他永远忘不了。
是当初母后在世时从亡国带回来的茶叶,他不爱喝茶,觉得那些茶苦涩难以入口,唯有母后的那儿的茶叶能入得了他的口。
但自她去世之后,皇后怕皇上饮茶思人,便派人铲了那几颗茶树,那茶叶便再也没有在宫里喝到过了。
而如今这茶香味,和他当年喝到过的如出一辙,他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