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不必。”沈澜缩了缩脖子,脖子上伤口撕裂般的苦楚让她不禁发痛“怎么好再劳烦您,您告诉我在哪儿,我直接去拿了便是。”
一种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好像不太友善。
“没事,我替您拿来便好。”说着他便打算起身。
沈澜赶忙起身,一时间没顾及到身上的那些伤口,稍微一有动作,竟然都像是食髓般痛的她打了个激灵。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
一瞬间她好像清醒了不少,幻觉中的杂音已经没再出现了。
那人恰好听到动静,侧头看她。
她匆忙光脚落地:“您告诉我烛火在哪儿便好,烛火晃眼,我在外边儿照着睡一觉就好,里头许是会扰着您和您家夫人。”
那人愣了一下,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般,因为在视线暗角,沈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得接着问道:“可好?”
“也好。”那人说话声音带着笑意。
沈澜跟在他身后,脚尖踩着冰凉的地面,打开门,隐隐游戏月光落下来。
下雨天…这该如何在外呆。
她有些后悔自己说话承诺的过快。
咔哒一声。
木门被合上,她侧头望了一眼,那个男人长的老实,方脸,像是个普通友好的农民,他手中拿着伞,往斜方向撑开:“不好意思,就一把伞,你要和我同撑了。”
说着她便被拉到了他的伞下,这伞不大,两人站在一起也显得拥挤。
走了两步,两人就因为雨势过大,擦了好几下肩膀。
她有些抱歉的说:“您要不给我指一个方向便好,不要劳烦您亲自陪我走一趟了。”
他家屋子不大,放的地方应该也不会太远,虽然她也好奇,为什么他会把蜡烛放在门外,但是她贸然问,也有些不礼貌。
“不用,省些时间。”他轻声道。
不知怎的,她竟然从那人的嘴里听出了一丝兴奋。
她有些不安的抬头往上撇了一眼,那人的脸色却没有变化,应该是她多虑了,经历了这么多的她,若是因为这样误会了一个心怀好意想要帮助她的人,也不太好。
那路程不知怎的,像是越带越远,关着脚走的路,从满是碎石的地方,走到了满是泥土的地方。
放蜡烛放这么远?
正想着,那人突然停下来。
终于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