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符卿。”她终于开口,语气沙哑却没有丝毫感情。
“你疯了,连带着,我好像也疯了。”她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讲述着她最近所经历的惊涛骇浪。
李符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好似比刚刚进来时还要静些。
他们僵持了半晌,直到夜莺啼鸣,树叶被风柔柔吹起。
“你说得对,我是疯子。”
“既然你说你也是,那我们便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沈澜只觉得好笑,这些话真像是一个疯子说出来的,确实,他确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李符卿俯下身,试图将吻落在她的颈窝。
“滚。”她轻轻吐出一个字。
闻言,李符卿停在半空顿了顿,难得听话的退回身子。
李符卿眸中黯然:“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起身,走出门。
“殿下?”
“守好她。”
“是…”
话语被关门声隔绝,渐小。
次日,沈澜蹲在昨日的角落。目光呆滞的望着最后的、还未燃尽的烛火,蜡油缓缓划下,用尽最后的蜡,最后凝结。
门一开一合,清晨的风掠过蜡烛,终于吹灭了它最后的光芒。
李符卿望着空荡的床,蹙紧了眉头。余光撇见在角落缩成一团的沈澜,眸中闪过慌乱。
他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将其拽起,语气温恼:“你一夜未睡?”
沈澜勉强靠在身后的墙上稳定住身子,面对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同样回应回去:“怎么?与你何干?”
李符卿说:“你可以怨我,但不能这么对自己。”
沈澜不禁冷笑出声:“李符卿,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好笑吗?”
李符卿将其抱起,那轻如薄纸的怀中人让他在原地愣了愣:“不好笑。”他冷声,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褥,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睡觉。”
她眼神灼灼:“你把他们怎么了?”
“谁?”他应道。
沈澜狠戾的眼神像是针一般:“我的朋友们。”
“我什么都没做。”他的眼神望过来不像是假的。
沈澜却已经无法再想着相信他了:“你是不是把他们杀了!”她挣扎起来,像是困兽一般,却是个精疲力尽,毫无挣扎力气的困兽,以至于李符卿将被子一按,她便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我带你去看。”他妥协道。
挣扎中的沈澜渐渐平静下来。
李符卿将那身红衣过来,亲手为她换上,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王爷。”门口人侧头“王妃。”
沈澜无言,不理会那些接踵而来的问好,她只觉得聒噪。
满是书架子和书本,满是墨水味,这是书房。她轻瞥间,看到软塌上的一条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