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事情因你而起,但与你无关,你对我有歉疚,可你们之间,我终究是比不过,”虞翎长身直立,低声开口道,“你若觉得姜姑娘不知情,值得信,那以后看向我时,该是觉得我面目可憎,以后怕也会我受人算计不自爱,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在想要不然随姜姑娘他们的意思。”
随他们的意,便是退亲。
萧庚雪皱眉道:“我不曾这样想。”
虞翎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手握过的地方,又开口道:“娘娘这时候有难,我也不是落井下石的,倒不会挑着这时候对外说什么,我不嫁你,也不会想嫁别人,只求青灯古佛伴一世,避了你和姜婵。”
这种事情谁对谁错又是谁吃亏多,一目了然,萧庚雪接济了姜婵,就是在对她这个未婚妻不敬。
虞翎安静站在原地,腰身细得手掌可握,就算她再爱玩爱闹,也不过是个不怎么经事的姑娘。
她不再多说,只轻轻福身,拢住披风准备回府里,他又突然开了口:“我日后不会再见她。”
虞翎步子一顿,也沉默了一会儿,说:“多谢。”
萧庚雪送来那包糖炒栗子确实香,只是拿回来就有些凉了,陆嬷嬷让虞翎别吃。
虞翎轻轻叹出口气,把手里东西给了她。
她从前想的便是要为她姐姐和宫里周旋,让她姐姐享诰命和宠爱,等别人告诉她斯人已逝,她对那些东西便没那么在乎了。
现在她姐姐还在,姜家上不得台面,姜婵又和她姐姐合不来,若姜家这时候还有人被萧庚雪保下,被她姐姐听到,都该要气得说不出话。
尤其萧庚雪还是她姐姐的亲弟弟。
今天谢沉珣不在府里,但出门见萧庚雪的事瞒不过他,虞翎早早请人去知会一声。
她回到屋,轻摘下帷帽给旁边丫鬟,便偏过头开始捂唇咳嗽起来,细指攥着衣襟。
陆嬷嬷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茶杯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虞翎坐到扶手椅上,冰凉指尖轻抚茶碗,手肘轻撑桌。
门帘没放平整的一角透进丝丝寒风,虞翎坐在扶手椅上,喝了口茶,把咳嗽之意压下去,她身上雪青裙衫柔顺垂下,衬她娇媚身形。
陆嬷嬷给她顺着背,嘀咕道:“这侯府当真是邪乎,除了侯爷外,就没见几个神身体硬朗的,姑娘来了之后也总不舒服,果真是趁早搬回去好。”
谢沉珣好清静之地,这一片通常不会有其他地方的下人出现,虞翎住的这里这间院子又曾住过先夫人,更不常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