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礼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似能看穿一切。
孟玉堂有些心虚,也越发觉得羞愧。
姚思礼叹了口气道:“以你的才华,只要潜心苦读,来年定能中举。待到将来进京赶考,金榜题名之后便是天子门生,风风光光地踏入仕途。徐家在朝中经营多年,这些年来笼络了不少寒门学子为他们所用,但官场风云莫测,这些仕子如今也不过是成了弃子……”
姚思礼是将他当做自家子侄才会推心置腹与他说这一番话,可是此时孟玉堂已经听不进去了。
“多谢伯父教导,侄儿入国子监只想能多听些名家教诲。他日若能高中,也定做个于国于民有用之人,绝不会做那勾心斗角、阿谀奉承之辈。”
他既这么说,姚思礼便不再劝。
“也罢,既如此,老夫就祝你此去京城能得偿所愿,青云直上!”
孟家人丝毫没有姚思礼这般担心,无论是孟高氏还是姚明珠都为孟玉堂攀上徐家而欣喜不已。
自从孟玉堂要入国子监读书的消息传出之后,原本因为他落榜而和孟家疏远的亲朋又都忙着上门来贺。
孟高氏这一段时日积聚在心头的阴霾之气一扫而空,她本就觉得自己的儿子才华出众,只因被奸人所害才会落榜。
她原本担忧儿子会因此消沉丧气,恰巧儿媳也有了身孕,便提议让明珠身边的丫鬟做妾好好服侍儿子,谁知明珠却不愿意还因此和她大闹一场让乡邻看了笑话。
如今孟玉堂得徐家赏识,孟高氏不禁后悔起来,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该急于和姚家结亲。
自从娶了明珠,姚家对她儿子的帮扶并不多。到底只是个侄女婿,姚思礼对她儿子的事也没有尽心尽力。只说这次乡试被调换考卷之事,姚家竟不闻不问,这让孟高氏甚是恼火。
最重要的是,明珠自从嫁入孟家,本性渐露。粗俗无礼、不尊长辈,根本就不是孟高氏所看中的贤良淑德的女子。
尤其是她有了身孕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仅不体贴夫君,还借口害喜不做家事,好吃懒做。只因儿子读书还要靠明珠的嫁妆支撑,她只得隐忍下来。
如今孟玉堂得徐家赏识,日后的前程自不会差,孟高氏对着明珠也终于无需再多迁就。
明珠那里也是喜忧参半,她的荣华富贵都系在孟玉堂身上,自然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的。可是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徐家,明珠便有些慌。
毕竟上辈子孟玉堂可没有进过国子监,是靠着明蓁和姚家的支持才高中的。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上辈子她听说孟玉堂对明蓁甚是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