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郊明察暗访多日,终于找到了几家粮铺藏匿起来的粮食,拿到了他们故意囤粮抬高米价的证据。
这些粮商甚是奸诈,他们将粮食囤在城外的深山中,也是多亏了这一场雨,这些人担忧粮食受潮忍不住有所动作才会被姚思礼追踪到。
这些粮商早就打点好了郊县衙门的官吏,姚思礼缴获粮食时竟是没有官兵可以调遣,甚至被那些粮商豢养的打手围堵,想要杀人灭口。幸好何修之带兵及时赶到,有他相助,这才没有让那些粮商逃脱。
明蓁听说了此事,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早知父亲的这个差事不好做,但是没料到那些粮商竟是这般丧心病狂,在京城附近就敢截杀朝庭命官。
也多亏了陈霖淮提前拜托在京郊练兵的何修之帮着留意,才能救下父亲。
“此事皇上怎么说?那几家粮铺背后靠的都是张家,若不是张德贤授意,他们怎么敢如此?”
陈霖淮冷笑,“那些粮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张家的一个奴才,他们的父母妻儿都握在张家人手里,哪里敢将张家招供出来?最后也不过是张家的一个管事出来顶罪,张首辅向皇上请罪自责治家不严。皇上斥责了一通,此事便到此为止了。”
他们也知道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将张家扳倒,如今能让张家损失些米粮,使粮价回落也是与民有利的。
皇上虽是没有继续严查张家,但也对景陈霖淮、姚思礼、何修之等人论功行赏。
景王那里皇上更是重视,他给景王的新府邸亲自题写了匾额,又命宫中内官将府邸所需的一应器具配置齐全。命钦天监选了吉日,责令景王移居新府邸。
皇上对景王这般重视,朝中百官也都闻风而动,纷纷忙着和景王示好,贺乔迁之喜。
景王这次也一反常态,决定在新府邸大摆筵席,邀请众人上门同庆。
宫中,张皇后听说了此事气得扯断了手里的佛珠。
她扶着身边嬷嬷的手起身,面色阴沉。
“你去大老爷那里传个话,就说我想念柔嘉县君了,让她进宫陪我几日。”
“是!”
嬷嬷应声退下,带着人去了张家。
张皇后望着殿外的一棵石榴树出神,石榴树郁郁葱葱,一朵朵榴花含苞欲放。
这株石榴树还是她大婚那年种下的,寓意着多子多福。
可惜的是,她的两个皇儿都生来体弱,即便她精心呵护,也还是早早就离她而去。
她知道皇上心中还是偏宠盛氏的儿子,这些年来,也从未忘记慧妃盛氏。可是那又怎样,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她才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