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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鲜血潺潺滴落,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外头的对话愈渐清晰。

    “咱进去吧?那迷药可厉害着呢,至少能让她睡到明早!”男人似乎打了个酒嗝,语气急切。

    而另一人显然谨慎许多,可说出的话却是一样的不堪入耳,“再等半刻钟,待会儿让你先来。”

    酒醉的男人嘿笑两声,呢喃畅想:“哎,哥哥,里头那位可是永乐公主,长得跟仙女儿似的。啧啧,谁能想到这好事能落到咱兄弟俩身上哟!”

    迷药?

    真是下三滥!

    温若的心倏地下沉,脊背发寒,惊汗几乎将寝衣浸透。那些污言秽语充斥了整个耳蜗,清晰地提醒她如今她的处境有多糟糕。

    她的眼睫难以控制地颤,胳膊上的疼痛快要无法让她保持清醒,眼皮沉得几欲合上,盈满的泪水簌簌落下,唇瓣快被她咬破。

    “若若,要好好保护自己。”

    母妃临行前的话犹在耳畔。

    她会的。

    纵使面临绝境,她也决不放弃。她伸出指腹用力向伤口按去,钝痛暂时拉回她的思绪,给了她几许思考的时间。

    半刻钟......温若凝着手中的短小匕首,自知难以与两个男人硬拼。

    为今之计,只有——

    跑!

    时间紧迫,温若胡乱理好衣衫、套上棉靴。拖着惫软的身子绕过木桌,走至窗牖前,小心翼翼地推开。

    在她攀着窗沿翻出后窗,轻手将窗牖掩好后便听见男人推门进屋的声响。

    檐角的两只旧灯笼被凌厉寒风吹得东摇西摆。天空飘起了细细薄雪,圆月却愈发明朗。

    元宵佳节,亦是她的生辰。

    而此时,她却蹲靠在窗下,脊背被冻得僵直。双手抖得厉害,却始终牢牢地攥着那把匕首。

    男人在屋里寻不见她,怒而咒骂低啐,开始在里头搜翻起来......

    “居然跑了?”

    “她跑不远,一定就在附近。”

    温若哆嗦着,眼里泛起湿意。

    他们没说错,她根本跑不动。此刻她的脑袋闷重如石,饶是用匕首自伤,也难以驱散这份混沌。

    她对寒韶寺不熟悉,眼下又是漆黑的深夜,她是绝对无法逃出去的。可若被那两人寻到,她必定会生不如死!

    昏暗的灯光从不远处的窗牖透出来,温若偏过头,怔了半瞬。

    横竖都是死!

    她撑起身子站起来,心中有了决定。

    一廊之隔,白日里走得极慢的她,此时用尽全力快步走着。直至那扇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