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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在如此状况下来了月信。

    谢屹辞眸光微动,骤然松了手,面无表情的脸上浮出些许懵怔。异于常人的五感让他瞬间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循着方向,他的掌心下移,挑开温若的襦裙衣摆......动作过□□速,温若去挡都来不及。

    在宫里,温若的月信规律有婢女仔细记着,每回提前几日便会让她穿好特殊的里袴,免得手忙脚乱。于温若而言,来月信的初日腹坠感尤甚,癸水量也多。饶是穿了特殊里袴,也偶有些许渗出的情况......

    “你不知?”谢屹辞扶住她的肩,将人按到木椅上,余光瞥了眼桌上剩下的糖葫芦,眸色深沉。

    裙摆还掀开着,雪色的裤上晕开点点鲜红,恍若寒雪印红梅。温若的眼圈通红,脸上尽是慌窘惊惧之色。她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每回见谢屹辞都有意料之外的状况。眼见着他的眸中又浮现猩红的杀意,一如初见时那般迫人。

    他瞧出来她的拙劣谎言,又亲见了这些污浊之物,一定怒极了。

    这回,她逃不掉了吧?

    温若认命地合上眼,任由恐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想起之前的两个歹人。不知谢屹辞是会将她丢掷出去,还是会像梦中那样徒手划破她的脖颈......

    “抱歉。”

    沙哑低沉的嗓音唤回温若的思绪,她挣开眼睛,鸦睫濡湿。眼前雾蒙蒙的,她只能看清谢屹辞模糊的侧脸轮廓。温若揉了揉眼,有些茫然地望向他。

    抱什么歉?

    他不是要杀她吗?

    谢屹辞眼底的猩红渐浓,他极力压制着脑中叫嚣着的燥怒杀意,直起身子朝外走去,“我去找大夫。”

    停滞许久的脑袋瞬间开始急速运转,几个重要的词在温若脑中闪现组合——

    孩子、山楂果、见血、不知、大夫......

    所以她这突如其来的月信,竟叫谢屹辞误会了?

    温若还未体会到绝处逢生的喜悦,便见谢屹辞已然走到门边。她不禁神色微凛,忙脱口而出阻止道:“等等!我......”

    她不能让他去请大夫。

    悬壶济世的大夫,此时于温若而言,却是会断她生路的人。

    谢屹辞停下脚步,继而转身往回走了两步。他面无表情、沉默地凝望着她,似乎在等她把剩下的话讲完。

    温若咬着唇,心虚地垂下眸不敢与谢屹辞对视。他的目光太迫人,好似能将人看透一般。胡编的谎言如今需要更多的借口去圆,温若心乱如麻,她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借口才妥当。

    “公主,奴婢来啦!”

    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丝丝急迫。话音未落,木门被“啪”地推开,一张略带稚气的脸出现,小姑娘眼睛圆圆,模样机灵。她的目光牢牢盯住坐在木椅上的人,大喇喇的笑容骤然消失。

    事发突然,在生死间徘徊的人早已忘记要理好裙摆这回事。祁芳忽然闯入,温若赶紧扯下裙摆,却仍是被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