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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一样。”

    得,白说那么多。

    谢屹辞喟然回身,嘴唇动了动,却被温若立马打断:“就是不一样的!”

    低低的语调中噙着十分的执拗,谢屹辞看着她纤薄的身子,却觉得十头牛都拉不动这样执着的她,

    “行,”谢屹辞彻底放弃,侧身随意拿了条棉巾蒙住自己的眼睛,再抬手去解她的衣扣。

    见状,温若的脸微微发热,她小声嘀咕:“遮什么,我又没有不放心你。”

    经过方才之事,她怎么还会不信赖谢屹辞呢?抱着她回来之时,她深切地感受到他怀了异样的热,眼底的欲.色亦是分明。可即便如此,他宁可那样......只照顾着她的感受,而没有听凭自己的本能对她做什么。

    ——如果连这样的人都不信任,那她才是最大的傻瓜。

    谢屹辞几乎咬牙切齿:“我不放心我自己行吧?!”

    他快被她给逼疯了。方才他的极力忍耐她都不知道,如今还敢让他给她脱衣。他又不是宦官,他是个正常没有病的男人!

    温若闷闷地哦了声。

    两人都沉默下来,一个沉默地解扣,一个沉默地看着他。直到扶着谢屹辞的手臂坐进浴桶后,酸软的身子被温热的水浸裹着,慢慢舒展开来......

    谢屹辞解下覆在眼上的棉巾,绕到屏风后坐下。虽然温若的状态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可恰恰是这种正常让谢屹辞觉得极不寻常。

    ——任何遭遇这种事的女子,都不会像她这样平静。除非是刻意压抑着。

    果然,未过多久,里头传来微弱的啜泣声。若非他的五感异于常人,或许就听不见她压抑着的哭声。他的心口泛起深深的窒闷。

    “温若,”他压低声音,用寻常的语气说:“哭得大声些。”

    温和的声音穿过屏风,传进温若的耳中。她紧紧抿着唇线,努力压制着心口的恐惧和惊颤——

    谢屹辞就快要出征了,她已经给他添了太多麻烦,不能再因为她的事让他分心。

    可是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便会出现那张脸,那双凤眸好像时时刻刻都盯着她一样。她的身体是被救出来了,可她的神识好似被人牢牢禁锢着,无法动弹。

    “别憋着,哭出来。”

    “你不蠢也不笨。刚刚你是不是踢他了?做得好,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悠扬的声调轻轻钻入她的心,将她牢牢深埋的情绪尽数勾出来。眼中的水汽渐次盈满,一颗接着一颗落到水面,带出一层层涟漪。她从呜咽低泣到慢慢地放声痛哭,她似乎快要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尽了......

    许久后,哭声渐渐渐弱,谢屹辞担心水冷了冻到她,便取了棉巾走进去,闭眼道:“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