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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苦思良久,都无法理解她与谢屹辞的这桩婚事。按理说父皇那样了解她,岂会不顾她的意愿随意给她指婚。再者,她与谢屹辞实在没怎么接触过,饶是指婚,也指不到他身上呀。

    “见过的。”谢屹辞直直凝着温若的雾眸,忽然开口:“是臣对公主一见倾心,遂多次请求陛下赐婚,陛下感念臣一片诚心,才应允臣与公主的婚事。”

    闻言,温若有片刻的失神。这话......好似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听过一般。待她回过神来,脸比方才更热了,她偏过头嘀咕:“一见倾心......怎么会呢?”

    这难道不是话本子里才会有的情景么?

    都是骗人的吧。

    “怎么不会?”

    温若闻声回眸,撞进一双温柔眸中。她的心随之一颤,咬唇道:“花言巧语!”

    谢屹辞故意拿她当初随口骗他的话来试她的反应,谁知她完全不领情,还将他当成登徒子一般。他笑了笑,“不信?”

    “这谁能信?”

    温若抿抿唇,她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她抬眸睥了眼面前的,心里只觉得此人有些不正经。

    ——这真是大昭的战神?

    温若默然不语,心中疑惑更甚了。

    *

    先帝一事,牵涉甚多。温砚先将郑胥和谢屿分别关入刑部大牢,再将涉事的朝臣都一并查处。剩下知情的众臣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事关重大,自是将嘴闭得牢牢的。

    先帝的遗骨暂移至宜清宫,温砚独自在那里跪了许久。他的身子本就弱得很,一跪几个时辰,脸色早已白得骇人不已。李禄全几次过去劝慰,都被温砚赶到一边,便不敢再多说了。许久之后,温砚才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见陛下终于回乾云殿了,李禄全的心才放了放。可不过片刻,温砚又从乾云殿出来,并沉声吩咐:“都别跟着朕。”

    李禄全面露忧色,却又不敢违逆皇帝的话,只能应声站在原地。

    而温砚并未去别处,不过是去了寿宁宫。其余人的处理简单,可是他的母后......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更重要的是,有些东西,他想让她亲眼看一看。

    不过一夕之间,昔日繁华的寿宁宫竟是一片萧条之景。温砚推开门,缓步而入。太后怔然倚靠在美人榻上,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声响,她缓缓抬眸,哑声道:“砚儿来了。”

    温砚静默不语,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信封。半晌后,他才抬腿朝太后走近了些。

    “母后,”他问,“您对郑胥是什么感情?”

    太后眼眸微动,心口泛起莫名的愧。作为大昭太后,天子的生母,做出这等淫.乱之事,将来载入史册,不仅于她,更是温砚的污点。

    ——因为她,使他有了个不检点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