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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子外面还下着雨,不好回书房,长宜让冯管事先扶着傅仲儒往花厅后面的抱厦休息去了,她请了徐衍去花厅小坐一会。

    丫头重新上了茶,长宜方才开口道:“叔父何时从宣府回来的?刚才永城侯爷在,不便说话,说来还要恭喜叔父的。”

    她是指他升迁的事。徐衍笑了笑道:“上个月就从宣府回来了,我再去沈府,听说你立夏之前就回了保定,怎么也没多住上几日?”

    “父亲生了病,我就回来了。”长宜轻声道。

    谁料回来后,却听说了薛姨娘有孕的事,只是这些都是家中的琐事,不便明说。

    花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外头大雨哗哗落下的声音,庭前的海棠花树正随风摇摆。徐衍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见长宜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他看到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带了一对白玉镯子。

    她肌肤细腻白嫩,手腕却纤细极了,能看到微微凸出的腕骨。

    不知道为何,徐衍觉得长宜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倒是有所耳闻过傅家的家事,这也是多年来傅仲儒还只是个正五品的府同知的原因。

    自古以来,‘私德不修’都是大忌,朝堂上不知多少言官盯着一举一动,哪怕是细微的小事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徐衍皱了皱眉,说道:“字练的如何了?”

    他问的突然,长宜抬头看向徐衍,见他也在望着她,他的眉弓生的高,故而眼窝深邃,看着人的时候尤显得深情。

    长宜微微垂下眼眸道:“写的不怎么好,还是软绵绵的,倒白费了叔父的字帖。”

    沈家和傅家都是书香门第,不止男子要入学读书,就是女子也要通蒙。年幼的时候母亲曾为她请过两个女先生,只是她自幼在写字读书上就没有什么天赋,刚开始临摹大字便罢了,后来改写小字,总会被母亲批一顿,说她不用心。

    倒不是她不用心,实在是那蝇头小字不太好写。

    她这些日子每日都会抽出一个时辰的练字时间,早就练完了字帖,但还是写的不如意。

    徐衍却道:“写的是个怎样的不好,不如拿来给我瞧瞧。”

    长宜没想到徐衍会这么说,这倒好似从前先生检查她的功课一般,但看到徐衍一副悠闲的模样,外面还下着雨,想着他可能是没什么事可做,便让丫头回去拿了这些日子她练的字过来。

    长宜递给徐衍练过字的澄心纸,赧然的道:“还望叔父轻点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