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淡淡的笑,问起徐珵的婚事,刘喜家的道:“这些日子太太忙得脚不沾地的, 快到年下了,夏家希望年前就把亲事定下来,等到开春二老爷也在家中,正好把婚事给办了。”
长宜记得徐二爷在外赴任已经多年,按说这次回来也该留京了……可听刘喜家的话音,徐二爷还是要外任的。
她点了点头道:“二嫂这样忙,我也帮不上她什么,还是靠你们多替她分担。”
长宜说话客气,刘喜家的也喜欢听,笑着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四太太若觉得在府上闷了,就多去宁禧堂逛逛,我们太太倒是很喜欢和您说话呢。”
长宜并不觉得二太太有多欢迎她,她甫一进府,二太太就往猗园送了两个貌美的丫头,还不是瞧不上她,觉得她出身不够,不然哪里敢这般欺侮她呢。
但刘喜家的这样说了,她也就笑着应和:“等二嫂得了闲我就过去。”
木槿送了刘喜家的出去,从猗园出来,刘喜家的沿着夹道回了宁禧堂,丫头搬了圈椅放在庑廊下,徐二太太抱着汤婆子正亲自看着丫头们打扫徐二爷的书房。
刘喜家的上前行了一礼,回道:“奴婢过去的时候,四太太正在房中练字,王妈妈去了回事处领衣物还没回来。”
二太太望着雪地道:“她倒是有闲工夫。”
刘喜家的跟在二太太身边多年,哪里会猜不到主人家心中所想,她低声道:“等回头咱们大哥儿娶了新娘子进门,这府上的中馈太太就可以放心交出去了。我瞧着四太太倒是没有掌中馈的心思,您不用太担心了。”
曹氏把持徐家的中馈多年,就连徐二爷外任也没有跟着一块到任上,就是不想把管家的对牌从二房里交出去,这些日子徐太夫人却屡屡提点傅长宜,这让曹氏不得不多心。
长宜临摹了一上午字帖,下午去清心堂陪徐太夫人说话,多日不见的郑兰斋也披着斗篷过来请安,她病了这些日子,脸色苍白,看上去比从前瘦了许多,脸颊都微微凹陷了。
徐太夫人看在眼中很是心疼,招了她在身边坐下:“不是让你好生休养,你怎么又冒雪过来了,大冷的天,再加重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郑兰斋叫了一声‘母亲’,眼泪就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徐三爷在外面养外室,她自然是很委屈的,可这些日子三爷连家都不回了,蓁姐儿问她父亲怎么还不回来,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徐太夫人皱眉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郑兰斋抽抽嗒嗒的说了,徐太夫人听着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是说老三这几日根本没回留榭院,怎么会呢,他每日都会过来给我请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