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叙了一会话,徐元筠让乳娘抱了瓒哥儿给徐太夫人请安,徐太夫人看到重外孙更是喜欢,叫崔嬷嬷打赏了跟来的丫头仆妇每人五两银子。
徐元筠这才见过徐二太太和郑兰斋。徐二太太给了瓒哥儿一块长命锁,郑兰斋给的是金项圈,长宜也早就备好了礼物,是一对带莲蓬百合的赤金手镯。
徐元筠出嫁的时候郑氏才刚有孕,还从未见过蓁姐儿。蓁姐儿从前都是叫徐元姝大姐姐,这次看到比徐元姝还要大的徐元筠,愣了一愣,才叫了一声‘大姐姐’,她和瓒哥儿年龄相仿,没一会两人就玩到了一块去,坐在了地上玩起了七巧板。
过了一会陈尧甫来拜见徐太夫人,穿着一件宝蓝色湖绸直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有些腼腆,徐太夫人就和陪他一起过来的小厮说:“等一会你告诉大爷,不要让他灌尧甫太多酒,他如今还读书呢。”
这样的文弱书生一般是不太能喝酒的。
长宜不由想到徐衍,他可能是个例外吧,就连舅父都称赞他的酒量,可长宜在家的时候也没见过徐衍喝过酒。
中午徐太夫人让把饭摆到了与闲堂前面的花厅,院子里栽了几株垂丝海棠,开得正好。
午饭过后,众人都回了院子,长宜也回了随安堂。徐元筠把瓒哥儿哄睡后,放在了清心堂的东厢房,才打着帘子进了东次间和徐太夫人说话。
外面日头正高,徐太夫人让人端来一碗杏仁奶酪给徐元筠吃,问她这些年在陈家可好:“……你每回寄信说都好,可祖母瞧你却瘦了不少,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徐元筠垂下眼眸吃了一口杏仁奶酪,笑着说:“祖母瞧我的性子,像是给人欺负的吗,我是真的都好,第二年婆婆就把府上的中馈交给了我打理,公公是个温和的人,从来不为难我,尧甫也是您看上的,这么多年除了他身边的那一位通房,再没有人,我还有哪里不好呢。”
徐太夫人清楚长孙女的性子,是个强势的,可太强势了就容易得罪人,事事都抓在手中,也辛苦。
“祖母,不说我了。”她拿帕子掖了掖嘴角,问道:“四叔怎么会娶了傅氏呢?我当初收到您的信还吓了一跳,您是不是逼四叔娶亲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四叔怎么会看上柔柔弱弱的傅氏,她一直以为四叔会娶一位和徐家门当户对的世族嫡女,像和徐家世交的郑家,江南望族曹家,又或是像大堂嫂一样出身侯府,而不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
虽然傅家在大兴也称得上诗书传家,可到底没有根基。
徐太夫人笑道:“你看你四叔像是会被祖母逼着娶亲的人吗?”
徐元筠有些震惊,疑惑的道:“莫非是四叔父自个要娶的?”
徐太夫人点头道:“你刚回来不知道,他是真喜欢极了长宜,长宜也很好,你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了,虽然性子有些沉默,但是个明事理的,待人接物都真诚,你母亲就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