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爷道:“我已经叫人打听过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赵王把他帐下的幕僚都叫了过来。”
徐衍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赵王为何要这样做,但不是解释的时候,他现在得立刻知道那些人把长宜送到了哪里。
徐大爷说:“方先生去跟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来。”
万春递过来斗篷,徐衍却没有接,他站了这么一会,身上已经落满了雪,可这时候谁都没有心情去拂雪。
徐衍静了一会和徐大爷说:“大哥你先回去吧,母亲那里你也要多看着些。”他说完这些亲自扶了徐大爷上马车。
徐大爷点了点头,徐太夫人还在隆福寺里,那里已经不能久待了,他是得回去看着些。他坐进马车里,又挑了帘子探出头来,问道:“老四,你打算怎么办?”
徐衍却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徐大爷摇了摇头,只好让车夫驾着马车走了。
徐衍去了兵部,他拿了调兵的勘合,兵部侍郎霍仲修是霍二郎的父亲,徐衍又和霍二郎是连襟,霍仲修对这个正四品的少詹事更多了几分亲热,让书办沏了一壶龙井,特地来招待徐衍,问道:“徐大人前来调兵,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衍握着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道:“是有点事,不过此事涉及到赵王府,皇上的意思是让隐秘不发,还请霍侍郎担待,行之尚不能告知。”
霍仲修身为兵部侍郎怎么可能没有听到风声,他点点头:“倒是辛劳徐大人了。”
徐衍没有在兵部多停留,带着人去了城西,他得知道长宜是不是还在城内,不管怎么样,马车从寺庙出来一定会有踪迹。
长宜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架子床上,屋子里的圆桌长凳一应俱全,地板上笼了一盆炭火,门窗闭着,似乎还能听到外面的吆喝声,倒像是在大街上。
长宜摸了摸还有些疼的后脑勺,她被人打晕,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难道这儿就是赵王府?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长宜看到外面的天色还亮着,应该没过去多少时辰,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刚刚从床上坐起来,听到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长宜想到那些凶神恶煞的穿程子衣的王府的侍卫,身子往后缩了缩。
当来人走过来,长宜才看清他身上穿着麻色的飞鱼服,腰间佩着绣刀,她抬头慢慢看清男人的面庞,却是微微一愣,怎么……怎么会是他呢?
英国公府那个外室所出的长孙,长宜记得他姓顾,叫顾清掖,是北镇抚司的人,和徐衍是认识的。
长宜记得劫持她的那一群人中并没有顾清掖的身影,顾清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是赵王的人?
“你……”和方严一样,此人的眼眸如同鹰眼一般犀利,眼睛里的冷意,再加上额间的那一道疤痕,更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