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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掖也是赵王的人,不过他一向和薛坤对付不过来,劫马车也是事出有因。”徐衍抚摸着她的脸颊,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有些复杂,等回头我再慢慢和你说。”

    长宜轻轻‘哦’了一声,她看不清徐衍脸上的神情,却觉得他这次沉默的好像有些久。

    他找她应当也费了不少的力气,在这几个时辰中,徐衍肯定比她更焦心,长宜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疼,抬手摸他的眉头,果然是紧蹙着的。

    徐衍却握住了她的手,摸到长宜手上缠绕的细棉布,忍不住拧眉。“怎么受伤了?”他一面问,一面让人拿了灯笼过来,仔细的检查,除了手上有伤,脸上也有伤。

    “是不是顾清掖对你做了什么……”徐衍的脸色很是难看。

    长宜怕他误会,连忙解释:“这是我跳窗摔的。”

    长宜把她跳窗逃跑的前前后后跟徐衍说了一遍,却隐瞒了顾清掖给她包扎伤口的事。徐衍听后眉头皱的就更深了:“……怎么能这么傻,你又不是打小习武,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若真摔出好歹来怎么办。”

    长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般的胆量,她当时就想着逃出去。而且她那时根本就没觉得害怕,现在却有点后怕了。

    长宜看着徐衍冷寒的脸,微微有些心虚:“都是一些小伤,养两天就没事了。”她拉了拉徐衍的衣袖说:“天赐和元筠都还好吗?”

    徐衍蹙了蹙眉,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叹了一口气道:“天赐没事,母亲让王氏把天赐抱到了她那里,她亲自照看着……都在府里等着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长宜点了点头,徐衍叫了徐骞过来,吩咐了他几句,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回到大兴已经是戌时了,雪还在下着,马车停在柏树胡同。徐衍把长宜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她下了马车。

    车夫觑了一眼徐府的大门,很快又低下了头。

    穿褐布短衫的高大男子看了他一眼,从马背上卸下一个酒囊,递给那个车夫:“喝一口。”

    车夫不敢不喝,接过酒囊喝了一口,白酒入口辛辣,身子倒渐渐暖和起来,他把酒囊还回去:“多谢壮士。”

    方严望着车夫,声音冷冽:“老伯,好生做你的生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嘴严实点,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说着拍了拍车夫的肩膀,似有千钧之力,车夫的脊背都抬不起来了,只能忙不迭的点头:“小人知道,小人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方严才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放到车夫的手心。

    一直到了随安堂徐衍才把长宜放在临窗的暖炕上,万春进来传话:“四爷,陈先生回来了,请您去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