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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姝梨 佛欢 1006 字 6个月前

    勾起唇角,若梨笑得刺目,她的声音也多了哑意:“国公爷神通广大,洞悉人心,又何须问我。”

    只会徒增我的痛苦。

    尽管有所预料,但真正听到她这般讽刺淡漠的话语,裴屿舟的凤眸仍是冷却半刻,又被她眼角滑落的泪滴击碎。

    他俯首吻了下去,那滴本该是咸涩的泪水消融在他唇齿间,却苦得厉害。

    室内静谧,裴屿舟抱了若梨许久,什么也没做,平静地嗅着她身上甜软的香,瞳孔不复深邃。

    直到怀中人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他方才抬手将她头上的发饰都取下,把她放到床上躺好。

    其实确实不需要打探,他也能猜到大概。

    但事关若梨,裴屿舟容不下半点模糊。

    所以来到书房后,他甚至还没有走到桌案前,便开口问被阿七拦住,请到这里等候的张院判:“说清楚。”

    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即使已有所准备,但张院判仍有忐忑。

    能用那般手段对付一个小姑娘,长公主绝非良善之辈,而裴屿舟如今也是个狠角色,朝野上下,文武百官皆是忌惮。

    但这滩浑水实在躲不开,他便只能选个相对稳妥的。

    只希望不要出错,他也快到告老还乡,安享晚年的岁数了。

    “三年前程姑娘的脉象便已有衰颓之兆,应是长年服用了某种慢性毒药,以至身体亏空,气虚血弱。”

    “那时她至多只有十年寿数。”

    书房内静得让人喘不过气,张院判说完后也不敢抬头,明是气候适宜的春日,他的额头角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在快要滴落之际,他抬手擦了擦。

    裴屿舟的拳头仍在颤抖,此刻的他已摘了面具,神情更显凶煞:“张院判,你从医二十余年,就从出这么个结果。”

    这句质问杀气四溢,那一丝克制之下的嘶哑像生满刺的链子,勒得人皮开肉绽,濒临窒息。

    张院判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苍老的脸惨白不已,褶皱都堆了起来,不安地抖动着。

    对方论年纪甚至可以算作孙辈,可他的气场实在强得可怕。

    确切的说,是暴戾。

    “此事,确是我有违医者之道,望国公爷宽恕。”老人匍匐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的黑玉石地砖上,彻骨的寒凉让他全身哆嗦,也更为清醒。

    若此番得以保全,他便告老辞官,远远退出京中纷争。

    可下一刻,这想法就被不远处的男人无情粉碎,他压着想将人一刀砍了的冲动,切齿道:“不想死就在我眼皮底下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