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再摁住她狠狠“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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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那瓶药,裴屿舟直接策马去京郊庄子。
正在院子里跟着神医晾药材的月儿看到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戾气的男人,忍不住哆嗦。
视线不由得落到他手中的瓶子上,立刻将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匆匆跑上前,月儿硬着头皮不顾一切地拦住他去路,闭着眼睛大吼道:“这不是避子药!”
所有人都看向她。
而正在屋子里配新药的叶景昱听到声音立刻跑出来,将月儿护在身后,看向裴屿舟,眼底不见分毫惧意。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若梨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再服凉性药物,他却还是将东西给了她,此刻不管裴屿舟要怎么揍,他都认。
叶景昱半侧过脸,温柔了眉目,朝月儿轻轻摇头。
“瓶子里装的药是用于滋补气血的,对阿梨的身体有利无害,若不信你可寻其他大夫鉴别。”
但是月儿又怎么忍心看他被欺负,不甘心地瞪向前方的男人,再次解释。
将二人之间微妙的神情交流尽收眼底,裴屿舟眸中的戾气减退几分,但他还是扬起拳头,在所有人反应不及时砸向叶景昱的脸。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跌倒在地,清瘦颀长的身体只往旁边踉跄了两步,便稳住了。
这一拳是他活该。
若梨是与他有着同样遭遇血脉相连的妹妹,他却险些害了她。
不远处的叶神医他们皆是看着,不曾像之前那样上去阻拦。
忍痛抹去唇角那缕鲜血,叶景昱轻轻拍了拍月儿的手,无声宽慰她。
眼看着裴屿舟就要将那药瓶碾碎,他却抬手攥住他的手腕,平静地道:“先别扔,若梨那里的药还需要用它替换。”
甩开他的手,男人冷笑一声,“我从不骗她。”
不远处的叶神医终究是看不下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道:“若梨的性子如何,你我都清楚,你母亲之祸一日不除,她心里的坎便一日不会消。”
“不想欺瞒没错,但也莫要逼她太狠。”
裴屿舟头也未转,抬手就将那瓷瓶丢了出去,稳稳地落在院中的桌上。
接着他又从袖中取出若梨有意藏着的,真正的避子药,在叶景昱和月儿错愕的目光下,将它捏得粉碎,扔在地上。
裴屿舟也不想步步紧逼,但没几个月他就要再次出征,这期间他只想与她有一段好的回忆。
但他也不屑靠谎言来获取。
视线再次落在叶景昱脸上,裴屿舟沉声问他:“给我证据,证明你是楚严成的嫡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