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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婵简单与她说了蜘蛛的事,叮嘱她不许往外说,便让她给自己抹起了药。

    “这药膏味道怎么这么像面脂?抹着也像,真的有用吗?”秋云从那圆肚阔口的瓷瓶里抠出药膏,抹到手背上去给李轻婵看,“跟面脂好像啊,还这么香。”

    李轻婵先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把钟慕期的话转述给她道:“这是孟大夫特制的。”

    秋云抬着手背嗅了嗅,道:“那好吧,能有用就行。”

    主仆俩一个趴着,一个抹药,李轻婵与她说起让她回姑苏寻秋月等人的事情。

    秋云也惊诧又喜悦。

    “我跟表哥说好了,等大雪一停他就派侍卫送你回去。你多带些银两,若是碰见了她们,能帮她们赎回身契的就给赎回,再留些银两,让她们好好过日子。”李轻婵句句嘱咐道,“若是过得好的,就不要上前打搅了,只当做从未见过就好。”

    “若是……”李轻婵有些说不出口,吞吐半晌,方艰难低声道,“若是寻着秋月的尸骨,替我好好将她安葬了……”

    秋云被她的语气说得差点落了泪,忙道:“奴婢都记着了,说不准她被好心人救了回去,还好好的呢!”

    这话谁也没安慰到,李轻婵合着眼平复了下情绪,又道:“到了姑苏,离家里远一点,别被看见了。”

    纵使李轻婵百般不愿提及身上的毒的来源,此时也不得不直接面对。能在她身上不知不觉下毒,并且是好几年前下的,那只能是他们府中的人。

    而府中最见不得她好的就是荀氏,可她现在占着当家主母的位置,若是揭穿了她,李铭致当何以处之?

    何况李轻婵也没有证据。

    只能先让秋云远离家中,千事万事,都等解了身上的毒再说。

    她又叮嘱道:“记得去泰州向梦皎和舅舅报个信,说姨母和表哥待我极好,让他们放宽心。”

    将所有事情安排了一遍,熄了烛火入睡时,李轻婵忽地又想起一件事。

    她还欠钟慕期好多银两呢。

    现在为了安顿以前的丫鬟要花出去许多,仔细算一算,要还清他的银子好像更难了。

    次日,大雪已停,李轻婵起得晚,喝药的时候,侍女来报说平阳公主喊了绣娘过来。

    李轻婵迷迷糊糊想起昨日平阳公主的确说过要让人来缝制新衣,她当时原本想阻拦的,毕竟钟慕期已经差人给她做了。

    但那时心中羞赧,又被平阳公主打断了没能说出口,后来想着她姑娘家的衣裳,怎么能去劳烦表哥一个大男人呢?就想着应了平阳公主这头,回头再偷偷与钟慕期说他那边不用做了。

    只是没想到平阳公主速度这么快,昨日才说完,这就喊了绣娘过来,李轻婵还没来得及见钟慕期呢。

    被侍女带着往荣丰堂去,都到了院门口,李轻婵心里倏然打了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