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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的前提都是她的毒能彻底解了,否则拖着个病弱的身子,那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听见钟慕期问:“想好了吗?”

    李轻婵人依旧被他按在怀中,被这么一问,又想起他说的什么都瞒着她以后夫君的事,这不是想要诱拐她做坏事、欺负人的吗?遂气鼓鼓地道:“我谁也不嫁。”

    “谁也不嫁?”钟慕期低低地笑了,意味深长道,“那不是正好,也不用瞒了……”

    李轻婵眼皮一跳,急忙改口:“我是说要是毒解不了我就谁也不嫁。”

    怕他又乱来,强调道:“等毒解了,等我身子好了,我马上就回姑苏去成亲,找个人口少的老实人嫁了。”

    “嗯。”钟慕期仍是平淡地应了,然后踩在脚蹬上的那条腿动了动,李轻婵身子跟着晃了晃,急忙抓住他衣襟。

    稳住后,他低眼看着李轻婵,还在笑,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似自言自语道:“等解了毒就回去成亲啊……”

    说话间马车已速度慢了下来,外面也有了喧哗声,隔着车厢很清楚地传入李轻婵耳中,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表哥。”李轻婵喊了他一声,软声哀求道,“快松开了,不然待会儿要让人看见了。”

    私下怎么样都行,人前钟慕期是不能让她出丑的,更不能让她名声受损。

    箍在她身后的手臂扶着她,李轻婵急忙借力坐起,身子在他腿上晃动了几下,两脚蹬着车底板移到一旁。

    甫一分开,李轻婵就觉得身上凉了几分,她双手撑在坐垫上,两只小腿来回踢了几下活动着下肢,余光却控制不住往旁边瞅。

    他被自己压着躺了这么久,腿也该麻了吧?

    李轻婵偷偷瞅着,被发现了,钟慕期道:“阿婵怎么了?”

    李轻婵忙移目,她心里还是觉得怪异,于是不再看他,偏过头背对着他去开小窗,打开了一条小缝,看见外面飞檐翘角的房屋。

    时近午间,街边酒旗飒飒,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不停,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她身上卧被已滑至双膝,倾着身子往外看时,披在身后的长发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到胸前,发尾在空中荡了荡,就那么垂着了。

    李轻婵看得认真,没察觉身后的人也在看着她。

    深沉的视线扫过她因为这动显得格外顺滑的脊背和不盈一握的细腰,爬上她单薄的肩头,在那上面停留了会儿,最终落在那伸长了的修长的脖颈上。

    那脖颈高高地扬着,白皙光滑的,十分脆弱,仿佛轻轻一拧就能给折断了。

    李轻婵正看到街边抄书代写信的先生,心想若是以后真的要自力更生,那自己也是可以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