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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说了平阳公主对她好,所以她喜欢平阳公主,这会儿要是再说钟慕期对她好,是不是也要说喜欢钟慕期?这怎么说得出口?

    再说了他现在这么喜欢耍人玩,要是说了,肯定要逼着自己说这让人为难的话。

    李轻婵眼珠子往下看,嘀咕道:“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

    她说着,脑内灵光一闪,补充着:“表哥君子的时候好,不君子的时候老是欺负人,不好。”

    钟慕期沉吟不语,李轻婵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见他静默了片刻,起身去了窗边,将槛窗推开半扇。

    凉风吹入,将若有若无的暗昧全部吹散,外面明月依旧,高悬着洒下银光。

    “回去吧。”钟慕期转回身道,“太晚了,回去睡吧。”

    李轻婵才意识到自己已在这边待了许久了,伤药都换好了,是该回去了。

    她忙把桌上散乱着的沾了污血的巾帕收起来,这些东西不好被人看到,她打算偷偷找个地方埋起来。

    整理东西时叮嘱道:“表哥你要小心点,不要拉扯到了伤口,睡觉时候也注意点,若是有不舒服就让人去喊我……”

    她看着那带血的巾帕心里瘆得慌,就多说了些,然后跟前一暗,一只手按住她理着的脏帕子的手上。

    钟慕期将她的手掰开,看了看她刚洗干净又被弄脏的手掌心,用衣袖给她擦拭着,道:“知道了,这些很好收拾,我来就行。阿婵快回去吧。”

    李轻婵听他这几句话反复让自己回去,心里有点不高兴,缩回手,闷闷“哦”了一声。

    她将手背在身后,跟着钟慕期往房门口去。

    房门打开,檐下灯笼与皎洁月光交织着,将庭院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一清二楚。

    李轻婵看了眼院门,悄悄将手收回来,藏进衣袖里捏着,道:“那我回去了表哥,你自己当心。”

    没得到回应,她觉得钟慕期有点奇怪,猜测可能是伤口太疼了,疼得他都不想说话了,没有继续与他说,抬步往隔壁走去。

    “阿婵。”迈出三步,钟慕期喊住了她。

    李轻婵回头,见他穿着一身单薄中衣立在檐下,清冷月色尽数洒在他身上,将人衬得清冷且柔和。

    他缓缓开口道:“阿婵,做君子有太多约束,不是人人都想做的。”

    李轻婵早忘了这回事了,奇怪他怎么突然接上这个话题,但这并不重要,她往回走两步,到了檐下推他,“外面冷,表哥你快进屋去。”

    眼前人像是一堵墙,分毫没让她推动。

    “表哥只能偶尔做那么一回君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够光明磊落的。”他说着又去碰李轻婵垂在肩上的柔软长发,捏着发尾看李轻婵,“阿婵会因为这个不喜欢表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