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不长,就一辈子。”慕容易语气轻松,解释着:“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我都一个人认下来了,你都不知情……看在皇长孙的份上,父皇信了。”
慕容易默默收回了持着汤匙的手,将整碗安胎药放在了颜瑶的掌心处,用手轻轻将对方的手指压向碗壁,不至于让药碗从她手中脱落。
莫名地,颜瑶心底泛起一阵苦涩,不知是不是刚才喝了药的缘故。
“正好,如你所愿,瑶儿你将我锁在书房,作的便是如此打算吧?”
颜瑶心头一紧,握着药碗的手忽地用上了几分力。感受到颜瑶的反应,慕容易默默松开了压着对方手指的手,轻松打趣着:“看,我猜对了,瑶儿,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然而,慕容易没说一句,颜瑶却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默默将涌上来的那阵窒息感强制咽下,颜瑶默默举起了药碗,扬起脑袋,大口大口喝下了那苦的让人心里都发颤的安胎药。
慕容易吐出一口浊气,转头四处看了下,眼神有些飘忽,当初……他揭开颜瑶盖头之时,便是在此地。
女子笑靥如花,眼中尽是脉脉温情。
唏嘘一声,慕容易起身离开,打开大门时,充血的双眼差点被外界刺眼的阳光灼伤,忍着疼痛,慕容易忽而说了一句:“瑶儿,其实你如实与我说的话,我也会替你顶罪的。”
话罢,双瞳再也不能承受突如其来的光亮,眼眶一热,微微见湿。
药碗中的安胎药早已见底,但颜瑶还保持着仰头的动作,右手死死握在一起,鲜红的血液再度将细布染红。
可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痛了呢?
……
慕容易走后,没过一会儿便有宫女太监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发现她的伤口再度流血时忙又宣了太医来给颜瑶重新上药包扎,还特意提醒以后不能再让伤口裂开了。
一切待遇,与平时无异。
“王妃,该用膳了。”宫女搀起颜瑶将她扶到桌子旁。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颜瑶冷不丁问道:“易王何时出发?”
“听说是今日。”
今日?所以……慕容易守在她身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是么?
放下筷子,颜瑶站起身,左脚刚踏出承安殿一步,身后伺候的宫女忙跪在她身边,拦下了颜瑶的脚步。
“王妃,陛下有令,您不得走出承安殿一步。”
颜瑶皱起眉头:“我要去送易王。”
宫女有些为难,却还是重复着:“王妃,陛下说了,您不得走出承安殿一步,此次易王是带着重要任务前往北境的,让王妃莫要担心,好生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