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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匆忙,只带了春喜一个,原以为这条路也能通往宴客厅,可没想到越走越荒凉,甚至连个过往的下人都没有。

    “娘子,此处瞧着偏僻的很,咱们不如原路回去,那些夫人这会定是走远了。”

    林湘珺来过安家好几回,可大多是在屋里,对院子并不熟悉,瞧着眼前许久无人收拾的庭院,一阵寒风来,她哆嗦着把脸缩回了毛领里,“回去吧。”

    可她刚转身,就听见隔了堵墙的院中,传来了说话声。

    “沈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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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是枯藤的旧花园角落,清瘦的灰袍少年单薄地站在寒风中。

    一道满是不耐的声音响起:“我昨儿让你写的诗呢?”

    沈放冷着脸,面无表情地从宽袖中掏出张纸笺,还未打开便被人飞快地抢了过去。

    说话之人将纸笺摊开,从上到下草草看过,很是满意地挑了挑眉,“写得还算能上台面。”

    “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想打我?你可别忘了是谁在保你,替你说话,若不是有我在,你和你娘早被人赶出沈家了。”

    “再看,我便将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呸,不识好歹的东西。”

    沈放被用力地推搡了两下,若非后脊撞在木柱子上,这会早已摔在地上。

    他勉强站直,浓密的长睫轻颤着,掩盖下眼里的厌恶和戾气,不带丝毫感情地低声道:“没忘,是三哥。”

    “最好是没忘,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不然你娘会如何,你是清楚的。”

    “是。”

    “这是私底下,没让你装哑巴,多说两句话都不会?算了,你还是继续当哑巴的好。”

    那人说着举起纸笺,在眼前晃了两下,皱着眉嫌恶地道:“你这用的什么纸,给下人拿去糊窗户都嫌透。收好了,这是我刚托人重金寻来的谢公笺,就这么两张,你将诗句一字不落地抄上去,可千万别搞砸了,明日给我。”

    沈放捏着手里的纸瞧不清神色,不等他开口,面前的人又道:“你那些笔墨也得换,免得污了我的好纸,这些银子拿去,多的就当是给你的赏钱。”

    “不用。”

    用字还未落下,就惹来了那人的不耐,啧了声道:“嫌少?”

    那人明显也懒得与他纠缠,根本不听他说话,就又掏出了几个银角子,施舍般往他脚下一散。

    丢了句:“明日我准时来取。”便大步离开了。

    林湘珺屏息闭气,还不忘捂住春喜的嘴巴,小心翼翼地从墙缝间偷看院内发生的一切。

    她当时只是听到了沈放的名字,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这才多看了眼。

    没想到接下去的场景,却将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之前所看见的兄友弟恭,全都是他们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