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1 / 2)

“娘子,您没事吧?”

    林湘珺这才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方才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脸颊就有些发红,心虚地连连摇头,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磕着脑袋有些发懵,赶紧扶他进去吧。”

    春喜也没再多想,两人一道将昏迷不醒的沈放扶进了院子,原想把人放下交代两句就走,可院子里根本就没人。

    豆子看今儿天气好,沈放又不在,连由子都懒得找,回家探亲去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她怎么也不放心,把个昏迷不醒的人就这般丢在这。

    只能卷起袖子,先把他给安顿好。

    可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林湘珺看着床上的沈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她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自己都料理不明白,更别提照顾别人了。

    但她又让春喜烧水寻药去了,走前她还自信满满地说,这儿交给她便好,若此刻把人喊回来,是不是有些太丢人了。

    许是之前强撑了太久,沈放的状态看上去很差,唇色发青脸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她对此并不陌生,定是发热了,若不及时处理,没准还会烧坏脑子。

    她的手伸出去又攥紧,最后深吸了口气,拈着两只手指解开了他的衣衫。

    如此冬日,他竟然就穿了两件薄薄的单衣,这会血凝固了大半,粘着里衣根本就脱不下来,她只能去寻了剪子将衣服小心剪开。

    等到伤口袒露出来,饶是她在梦里见过多次,还是忍不住地倒抽凉气。

    除开今日刚添的新伤,他身上还有横陈交错的旧伤,有鞭子抽打的还有利器划伤的,还有旧时留下的烧伤,才知道他这些年受得折磨有多可怖。

    “娘,娘亲……”

    正当她被震地手足无措之时,沈放口中传出了几声沙哑的低喃。

    还以为他醒了,低头去看,却见他依旧是双眼紧闭,但额头满是细汗,脸也更红了,这是烧得都说起梦话来了。

    她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往日都是旁人来安慰她,她总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惨的人,年纪轻轻便没几日可活。

    如今再看沈放,不仅身心受折磨,还没人关心他,唯有一个生母,却视他如丧门星。即便将来被寻回宫,也来不及享受父爱便要天人两隔。

    与他相比,她好似也没那么可怜了,她虽然短命,但家里人都宠着她让她着,至少她的每一日都是被人爱着的。

    许是她生着病,更能体会此刻沈放的难受。

    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什么血肉模糊,拿着春喜留下的干净布巾,小心翼翼地按在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处。

    “你别怕,春喜已经去拿药了,那是姨母特意让人给我制得,涂了药很快就不会疼了。”

    但这对他来说,起不到什么缓解作用,反而浑身都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