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是来得最快的,跑过来的,小儿媳没有接生经验,二儿媳隔了几年才有的这一胎,可不能有闪失。
“小稔你去烧水,我来照看。”
杨稔巴不得,她只是自己生过一次,其实还不太明白。
过不久,接生婆来了,开始接生,陈家其他人也过来了。
虽然已经分家,可这添丁的事,还是很被看重的,特别是陈大兴,他跟陈二哥一样重视,心里也盼望着二儿媳这一胎是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陈家几个人的祈祷有了作用,傍晚,孩子出生,是个男孩,哭声洪亮,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很是康健,一直等着的几人都露出笑容。
给陈二嫂炖上鸡汤,杨稔就跟自家男人一起带着儿子回家了。
“二哥终于有儿子了,咱们也能放心了。”陈如松感叹道。
“是啊,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自己的最好。”夫妻俩都是极为重视孩子的人,二房那夫妻俩看小景那亮晶晶的眼神,暗含了什么他们是都有所察觉的。
陈二嫂生了孩子,也不用杨稔操心,陈二嫂的亲娘第二日就过来了,说会照顾女儿到出月子。
之前大头家的事这会也落实了,大头与他大哥家每家养一位老人,家产均分。
分家之后,大头将分到的一半宅子卖给他大哥,自己去找村长批了一块地。
宅基地就在杨稔家不远,批到田地后,大头过来跟好伙伴诉苦。
杨稔正绣着帕子,陈如松今日正好没事,在家带儿子。
“我说大哥为什么宁愿分出一成家产也不愿养娘,原来是因为吃的药。”大头略显伤心。
“药怎么了?”陈如松也是好奇,一成家产可就有三亩多田地,至少有十几两银子呢。
“今年我娘病得次数多了,从前一月一次,如今是一月至少三四次,每次要抓三副药,一副一钱,三幅便是三钱,一月就一两多,一年就十余两了。”
也就是说一年就能花接近一成家产去,杨稔明白了,难怪大头他大哥这样直白,就这样下去,一年十两,十年百两,哪里有那么多银子?不都给花光了。
“婶子到底是什么病?抓的药怎会这样贵?”也幸好大头家还算富足,否则如何能承受得住。
“说不清,大体就是体弱,天热天冷都容易生病,大夫开的都是治病的药和补药,补药贵,县城的大夫都看过了,基本都是差不多的说法。”
陈如松不懂,这补药开得这样频繁?还跟治病的药的次数配对,实在难以理解。
“你留意一下有没有游历的大夫,多看看,总不会都不能根治。”陈如松只能给出这个建议。
“这是自然,我是真没想到我爹和大哥这样绝情,给娘抓药一直是爹去,有时是大哥去,没叫我去过,以至于我根本不知药钱,以为不多,就没多说,大哥他也真就这样把娘丢给我,一点也不管了。”好歹是养育他长大的亲娘,怎么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