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杨稔嘱咐道:“若是有人来借粮,你别借。”
“这是自然,媳妇你放心吧,你男人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陈如松一脸自信,他还想跟媳妇叮嘱这事呢。
这一年果然种不出什么粮食,基本是颗粒无收,连芽都难发,何谈收获。
如今家里的一日两顿,与之前的一日两顿不大相同,早饭大米粥晚饭白米饭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早上是野菜粥,晚上是稠一些的粥,再炒一个有油的菜,混着几片腊肉,一日就这样勉强过去。
青菜也难种活,家里的兔子也养不活了,只得都杀了风干留作储备粮,还有鱼,大的都捞出来风干,太小的倒到水位下降许多的河里,这样它们或许还能活下去一部分。
家里的粮食都够,肉也够,只是村里不少人都瘦了不少,自家自然不能显眼,于是一日三餐的伙食便慢慢降下来了,家里的牲畜只剩下鸡了,只有三只母鸡,其余的都杀了炖着补身子了。
但这仅有的三只鸡也没什么粮食吃,并不太能吃饱,一日都不一定能下一个蛋,若是有,便将记得打了混进早上的粥里一起煮着,算是沾了点荤腥。
到了年底,依旧是干得很,有个好消息是朝廷免了干旱地区的税,让所有农民心里稍微轻松些许。
听说干旱之后便会有蝗灾,杨稔没经历过,陈家二老经历过,只是他们当时也不大,只有几岁,记忆并不深刻,但都说要小心。
村里有些老人经历过,有些在当时已有十来岁,印象深刻,蝗虫蜂拥而至,啃食了树木庄稼,所到之处几乎不剩什么。
夫妻俩听得神乎其神的,只是如今田地长不出庄稼,蝗虫也就只能吃树木了吧,两人如是想着。
用着存粮撑了一年,家里的粮食至多还能撑上一年,可还是没有雨水。
杨稔心里也担忧着,能省的都省了,粮食也只能保住明年一年了,若是明年还是干旱,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只是还没到明年,今年就不好过了。
陈大嫂来借粮了。
陈如松的脸色很不好,“家里十几亩田地,一年的粮食不老少吧,两年的存粮就这么快吃完了,银钱也都用来买粮食了?”
从前没分家爹娘都是会存下家里整整一年半的粮食,加上那因着干旱少了一半的粮食,也够大房一家子两年多的存粮了,怎么会比自家还吃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