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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报娘 莫草 1014 字 6个月前

恒娘咬着牙,不说话了。她今日出门,海月替她带上了帷帽,一边替她系带整理,一边好笑:“如今恒娘也是尊贵人儿了,这劳什子也得带在脸上,也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说起来,小姐是最不耐烦戴这玩意儿的。”

    习惯自然是不习惯的,不过此刻带着帷帽,倒算多了层面具,不用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神色。她便依旧能挺直背站着,倔强地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室内静了一会儿,司马主事见她站在那里不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反倒自己狐疑起来。

    说起来,太子殿下与这城阳郡王,倒真是有些过节来着。太子体弱多病,朝野之间,多有不利太子的传言。

    十年前太子大病,京中传出「东主去后花无主」的童谣,官家震怒,下令彻查流言出处。

    这等事,哪里查得出来?最后只斩了几个乞丐流民抵罪了事。然而这事算是成了皇帝的一块心病。

    据小道消息,皇帝有次喝大了,醉醺醺地拉着城阳郡王的小手手,情真意切地倾诉:“你我兄弟二人,都是来还子孙债的,算是同病相怜。不如把你儿子过给我,我替你还债?”

    郡王当场吓得冷汗淋漓,酒意醒了八/九分,顺着桌腿儿就滑下去,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臣弟半生只此一子,委实难舍也。”

    皇帝拉起他来继续喝酒,打着酒嗝,含含糊糊:“朕说什么了?朕怎么不记得了?”

    此夜之后,满朝疯传:一旦太子不测,城阳郡王世子便是皇帝相中的过继人选。

    如果此事属实,太子殿下能对城阳郡王一家有好感才是怪事。

    司马主事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这个薛恒娘此番来势汹汹,又语焉不详,十分地、特别地,另有深意。

    干咳一声,试探着问道:“薛主编,请问,这真的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嗯?恒娘在面纱下使劲眨眨眼,司马主事的态度可变得有点快啊。

    方才还是「你可有经过太子殿下首肯?」,这会儿声气软和下来,态度亲切下来,成了“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想起仲简的嘱咐,废话少说,架子端足。昂起头,背着手,装作欣赏检判司公堂上悬挂的草书:唔,龙飞凤舞,果然好看——就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司马主事在旁边转着圈地磨地砖,也不知转了几圈,终于停下来,一咬牙,道:“请薛良媛上复太子殿下,下官明白怎么做了。”

    恒娘眨眨眼,表现出十分的诧异:“咦?司马主事何出此言?上复太子殿下什么话?这事,跟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司马主事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位薛良媛,也不是个善茬啊。

    只好哈哈干笑:“下官失言,下官失言。此事自是与殿下无关。这个,报纸本就是无品之御史,民间之言官,于百官权贵,正其风纪,纠其不经,正是分内之事。”